十一国庆。
学校工厂放假,虽说平时工人们一心为国的扑在工作上,没有什么休息日,不过在举国欢庆的节日里还是要放松放松的。
一年下来也没几个大节,除了国庆就是春节了。
刘海柱自己一个东北人也没有什么过节的心思,就算他想过节,他和谁过?
人家傻柱还有个妹妹何雨水呢,再不济像聋老太太或者程老兵,虽然都是孤寡老人可人家都是坐地户,最起码没有乡愁啊。
春节那天他就算回到东北,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那能怎么办?
一个人在松花江上打出溜滑?
早上,刘海柱收拾了三轮车,准备出摊。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一大爷易中海。
“柱子,今天还出摊啊?”
“在家呆着也是呆着,出门不是还能看看漂亮姑娘么!”
易中海笑了笑,他知道这东北小伙说话和傻柱一样有点不着调。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去秦淮茹家,怎么样?”
“谢谢,你们吃吧!”
刘海柱动了动斗笠,骑车走了。
易中海没什么事,在院子转悠了两圈,看到傻柱出门了。
“柱子,厂子里今天放假,你出门遛弯?”
“哪有那闲工夫啊一大爷,今天厂里来领导,厂长副厂长还有书记都在,我这不是去给做饭么!还不知道啥时候吃呢,咱还是早点去等着吧,省得耽误事儿!”
许大茂看到傻柱背个手迈着四方步出门,眼珠子瞪溜圆。
他恨不得整点巴豆下到食堂的锅里,只不过没有那个胆量。
自从傻柱十八岁进厂,他就和傻柱是死对头,就没有不掐的时候,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
结果呢,基本都是许大茂挨拾掇,而且被拾掇的那叫一个利利索索!
许大茂的怨气是越积累越深,和傻柱就没调节的可能,总之就是死磕!
前些日子给副厂长办事不力,他更是恨死了傻柱,同时也对刘海柱怨恨颇深。
在他看来,这俩柱子都是一路货色!
话说这刘海柱慢悠悠骑着三轮车也没多远,忽然想到今天学校和工厂都放假。
放假也没什么人,就在附近摆摊吧,估计来来回回骑自行车出门的人不少,买点菜买点肉伍的。
在街道边上,刘海柱把自己写的木板牌子一挂,然后在地上摆出点零件,自己坐在小马扎上就算出摊了。
估计是过节的原因,人们脸上似乎都带着点笑意,他修车铺的生意也不错。
就算是车没什么太大毛病的,也有人推过来往车链子和轴承上叫点油。
附近的人也都知道,只有刘海柱的修车摊给车胎打气是不花钱的,结果人越聚越多。
还有的人没事儿闲的,知道他是个东北人,一边看他修车一边聊天。
好在刘海柱修车快,顾客虽然多他一个人也能忙的过来。
正修着,人们忽然都往一个方向瞅,好像有啥热闹事儿。
其中一个人说到:“那辆车停那半天了,坏了吧?”
“应该是坏了,人家不是在修呢么。”
“估计坐那车的不是什么一般人啊。”
众人的议论纷纷丝毫没有影响到刘海柱,头也不抬的认真忙着手里的活。
“哎,看,他们往这边来了。”
“八成是借工具。”
两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带着眼镜像是秘书,另一个穿着蓝外套的应该是司机兼修车工。
众人立刻分开了一条道路。
刘海柱还是没抬头,依然在捅咕车轮子。
“同志,你会修汽车吗?”
戴眼镜的秘书眼睛还挺好使,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掉了漆的军绿色水壶,还有刘海柱的那条裤子,还有他的坐姿。
既然曾经在部队生活过,应该会接触到同类的汽车,没准可能会修。
就算不会,问一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还没等刘海柱开口,旁边那位修车的好像着急了。
“陈秘书,他一个修自行车的怎么可能会修汽车,哎,能把你那个大号扳子借我用用吗?”
所有人都站着,根本就看不到刘海柱的面孔,因为他带着一个大斗笠。
戴草帽的可能有,不过带斗笠的,估计整个四九城也是头一份儿。
刘海柱没起身,把扳子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