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布鲁斯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决定。

谈话不欢而散，也许蝙蝠侠足够冷血，可以在其他事情上凭借理智做出决定，可现在不同，而且他始终也无法彻底摆脱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阿尔弗雷德从开始就给与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伴随他成长，在失去父母后，陪伴他，保护他，是带给他最大温暖的人。

成为蝙蝠侠后，又全心全意地支持他的一切决定，所以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哪个身份都不能无视阿福的意见，更不能在他的反对下一意孤行。

当天保罗带着鼻青脸肿的赛琳娜来到了韦恩庄园。

阿蕾莎成了完全体，不用像原来那样，离开保罗一段距离就自动返回印记空间，于是和赛琳娜展开了一场肉搏战，靠着几乎无限的体力取得了胜利，把积攒了恶气发泄出来。

保罗看事态不妙，恰好阿福求助，于是带着大女儿外出避难。

阿蕾莎在补全自身后，稍微成熟了一点点，对外界事物的兴趣大了很多，留在家里熟悉地形，准备等大饼脸姐姐回来以后继续揍她，这次被她利用环境躲开了好多次连枷抽脸，小家伙有些不太满意。

“保罗，赛琳娜这是怎么了？”

“不许说！”

赛琳娜缠着保罗，让他抱了一路，怒火减小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完全消除，打架输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当然不肯让别人知道。

虽然她的真实年龄马上30岁了，可由于魔药的作用，看起来还是像一个13、4岁的小姑娘，心智也没有这个年龄应有的成熟，至少在保罗面前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布鲁斯别问了，说说达米安的事情吧，阿福在电话里说的不太详细。”

“是这样的，萝丝……”

没有参杂自己的感情，布鲁斯根据达米安的话，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看阿福的反应，你是打算让达米安接受法律的审判了？不过，这有意义吗？先不提他只有12岁，以你我的身份，有必要走这样的形式吗？”

“你提醒了我，达米安不是普通人，他应该接受正义联盟的审判，而且我会建造一所专门关押超能力罪犯的监狱。”

“……你开心就好。”

保罗无所谓地说道。

“保罗先生，达米安他……”

当爹的铁面无私，可管家侠阿福着急万分。

“阿福，放心吧，正义联盟这些人严格来说每一个都是罪犯，看看他们会如何抉择，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少的。”

“可是……”

“阿福，如果有一天，布鲁斯的存在，威胁到世界安全，那我也像达米安这样做，你怎么办？你拿什么来阻止我呢？”

“我……”

阿尔弗雷德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时沉默了下来。

对于萝丝·沃克的死，保罗其实并没有太深的感触，仅仅是同情她的遭遇，怜悯她的不幸，然后就没有了。

只见过一面的人和自己的晚辈怎么可能公平对待，即使保罗并不喜欢达米安。

于是就有了开始的那一幕，正义联盟聚集，共同商议达米安的问题。

说是商议，可没人率先发表意见，这可是蝙蝠侠唯一的儿子，尽管他还能生，也不能说让这个去陪葬吧。

英雄们都不是傻子，恶人谁也不想当。

会议室中鸦雀无声。

“我提议废除达米安的所有能力，让他成为一个普通人，然后我会修建一所专属于正义联盟的监狱，让他在里面服刑。

“在这之前，我会将达米安关押在蝙蝠洞，用维克多博士的冷冻技术，让他进入假死状态。”

蝙蝠侠的话语一出，直接震惊了正义联盟的所有人。

“他才12岁，还是个孩子。”

“对，应该给他一次改正的机会。”

“米国没有这样的法律，蝙蝠侠我能理解你的用意，可这也太过分了。”

“也许是做过亲子鉴定了。”

“绿灯侠，你这是再侮辱蝙蝠侠。”

“……”

一时间，英雄们有的劝说，有的争吵，还有的保持沉默。

“保罗叔叔，你怎么看？”

超人凑过来向保罗问道。

“我无所谓啊，我又不是正义联盟的人，如果按米国的法律，我的赦免令可以用到世界末日。”

保罗知道蝙蝠侠的用意。

他想以身作则来为正义联盟，甚至是所有超凡者制定规则，来约束他们。

可这样的想法根本不现实，舍生忘死地去战斗，到头来后果又让自己来承担，凭什么。

达米安杀死萝丝·沃克又不是为自己。

大部分正义联盟的成员其实都觉得达米安没有做错，萝丝·沃克一个人的生命和整个世界想比，太过微不足道。

“如果我们威胁到世界安全呢？自我了断，还是让别人来杀死我们？”

蝙蝠侠提出了问题。

“我会自杀。”

“我也会。”

“毫无疑问。”

“……”

大家的回答非常一致，几乎没有犹豫，所以他们是英雄。

“如果这个人是你们的家人呢？”

蝙蝠侠再次提问。

这一次却没人回答。

超人想到了养父、养母，露易丝·莱恩，拉娜·朗。

闪电侠想到了艾瑞斯。

海王想到了媚拉。

每个人都有自己珍视的东西，不可触碰的底线，如果真遇到了那种情况，自己会如何抉择，谁也不敢保证。

“奥利弗，醒醒，你怎么睡着了。”

绿灯侠想找个讨论对象，结果发现他的好基友绿箭侠居然在睡觉，赶快叫醒了他。

“抱歉，可能是没有了压力，昨天玩的太晚了。”

大家听到了绿箭侠的话，不过没人多说什么，危机解除后，众人差不多都去放纵了一把。

“我们虽然不需要完全遵守法律，可是我们必须审视自己的内心。”

蝙蝠侠让关注点再次回归。

……

英国伦敦的一处别墅中。

一个从1916年就陷入沉睡的老人终止了呼吸。

那一年是梦之主宰被人类囚禁的时间，是人类世界嗜睡症爆发的时间。

这位百岁老人那时还是一个年轻女孩，像她的孙女萝丝·沃克一样年轻。

她漫长的一生，几乎都在睡梦中渡过，在梦中，她遇到了一个有着金色瞳孔的俊美男人，他有着像神灵一样的美貌，不，比神灵还要更胜一筹。

他们有了爱的结晶，他们过着无比幸福的生活，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