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宛若天成。

小小一枚，是集天地精华汇聚，看似天成，实由人炼，那凭着运气独一份的机缘就这么被炼制出来了？

莜莜神色恍惚，脸上一直戴着的笑容都消失不见，露出了她本来的样子。

无心无情，令人生怖。

易之华是习惯莜莜师姐突然变脸，毕竟他不是可爱的小师叔，没办法得到莜莜师姐的耐心相对。

“怎么样？没错吧。”

“我可是严格照着药方上的步骤。”

易之华俊脸一抬，得意扬扬，但又有一种让人莫名手痒的感觉，真是奇怪。

即使如此。

莜莜不会否认：“没错。”

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对药理她向来认真，只是好嫉妒，鬼医一脉代代相传，除了曾祖有幸炼制成功过。

一代又一代的传人都因为无法成功，把自己毒死，才有了她经历万般痛苦练就万毒不侵之体。

也只是在炼药的时候不被毒死。

而眼前的傻东西，却简简单单地炼制成功，真不舒服。

当然这些情绪都是模拟的，莜莜没办法体会感情，所有情绪来源于已经死去的父母。

为了让她变得正常。

父亲顶着压力试图复刻这张祖传秘方，谁能想到还能被毒死……

“你倒是好运气。”

莜莜绝不会认为是他们的医术问题，那么只能丢给无法解释的气运了。

“不过，我给你们的药方都有残缺，你是怎么补全的？”

“这——”

易之华能说他看过莜莜师姐的笔记？

会不会被认为是偷看作弊，然后莜莜师姐就有理由对他下手？

感觉师姐看他不爽已经很久了。

“不想受惩罚的话，收起你无礼的眼神。”

莜莜警告道，即使无法真正感知情绪，她也能从易之华的眼里，看出他在编排她。

小孩当面，她不想落入下风。

顾祈倒是找到机会，“天真”地问：“莜莜姐姐，这就是按照药方炼制出来的药吗？”

“好像嫩嫩的水冻哦。”

“它叫什么？”

莜莜对顾祈还是有几分耐心和宽容的，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小孩，理智上不理解，行动上尽量在照顾对方。

如习惯般自然。

“情雨露。”

她说：“汇聚各种珍贵的药草，最重要的一味主药是山海有情草，与幽冥断魂草极为相似。”

“但两种药材的作用相似，经常会有人将之混在一起用，可对于这张药方，用断魂草，只会成为剧毒。”

偏偏有情草难有，还是幽冥断魂草唯一的变异体，至于变异也非先天，而是使用特殊的手法炮制而成。

最后，莜莜经历数代传人之死留下来的手札，把经验、知识融会贯通，终于摸清了可行的炮制方法。

奈何想要成药，还需要一份机缘。

就是莜莜，失败了上百次，还是差了一分气运，直到今日，被易之华炼制成功。

感觉自己输了是怎么回事？

不，没有人比自己在医药一道天赋更高，易之华她有试探过，有点天分，仅此而已。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补全药方的，最重要的是还能选对她精心炮制的有情草。

莜莜脸上的怀疑越来越深。

易之华渐渐顶不住，在小师叔的示意下，将手里的情雨露往凑近的莜莜师姐嘴里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