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凡整个人都在发抖，空旷的海云楼客厅里清晰地回荡着她牙齿叩响的声音，一旁的夏韶光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下一下往头上薅着头发，额前青筋暴涨。

夏怜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俩，心里有种淋漓的畅快！

原来，被人拿捏住软处的人就是这样的表情，痛苦、无助、绝望、想要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却又伸手无望。

夏怜星想，曾几何时，她和母亲也露出过这样的模样，那一刻，吴美凡母女俩一定特别得意，她们轻而易举就虏获了夏韶光的心，泯灭了他的良知。

母亲含恨郁郁而终，而她也成了漂浮无根的浮萍，在那片不属于她的世界里忍辱偷生，一次次在夜里哭哑了嗓子，偏偏天亮之后还得擦干眼泪去面对一切。

夏怜星笑了，脸上的笑容里带了丝苦涩，她从挎包里摸出签字笔和新签字，扔到了吴美凡和夏韶光的面前。

“写吧，我估计你们现在是拿不出钱来的。”她语气冷绝地说。

“写，写什么？”夏韶光问。

“欠条，你们欠了我和我先生的钱，我要你们写明欠款金额、还款期限，至于利息，由我来定！”夏怜星道。

“夏怜星，我们为什么要写那东西，你凭什么要求我们这么做？”吴美凡歇斯底里地喊道。

夏怜星眸光冷淡地瞟了她一眼，“我不介意现在再打一个电话过去，让他们先砍下魏思琪一根手指！”

“你，你敢，你这是犯法的！”吴美凡喊。

“你和你女儿做了那么多肮脏事都不怕自己违法，我怕什么？谁有证据证明魏思琪的手指是我砍的？”夏怜星勾了勾唇角，再一次抓起了手机。

“别别，写，我写！”夏韶光喊了一声，手指颤抖着抓起桌上的签字笔，他算是怕了夏怜星了，她的骨子里居然有一股不计后果的狠劲，跟她母亲一样。

他第一次见到冯莲时，冯莲也是这么咄咄逼人地要他收留她，多余的话却一句也不说。

吴美凡看了夏韶光一眼，随后轻泣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