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

往常这个时候，太阳早已经升起，而今日仿佛苍天都清楚秦楚大战，会有无数杀戮，以至于天空中乌云密布。

那怕是秦军释放而出的滔天杀气，也无法撼动一二。

秦公嬴斐眼中掠过一抹血腥，左手微微抬起，道:“大军听令，出发。”

……

这一次，秦公嬴斐没有铁血誓师，因为今时不同往日，秦军军魂已成，况且两军约战尚未，此刻并非提升士气的绝佳之时。

提升士气，秦公嬴斐有无数种办法，但是大多数都是用在出征之时，像此刻这种对持许久，只为了决战的一般不会誓师。

更何况，秦公嬴斐自信，他出现在秦军之中就是对大军士气最大的提升，酣战之时，三言两语之间，他就可以提升大军士气。

到时候对于同样体力不支的楚军，将会是压倒性的屠杀。好钢要用到刀刃上，这一点秦公嬴斐心里十分清楚。

“诺。”

……

咯吱！

……

随着汉寿县城门打开，秦公嬴斐率领的十二万大军鱼贯而出，这一次为了胜利，秦军倾巢而出，整个汉寿县中一个不留。

“君上，纪灵会来吗？”

周瑜眼中掠过一抹疑惑，秦公嬴斐野战之能天下无双，此刻双方大军数量相同，他不相信纪灵有那个胆子。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更别说是秦公嬴斐这头噬人凶兽了。

……

“他一定会来！”

骑在乌骓马上，秦公嬴斐眼中掠过一抹锋芒，望着尚无动静的楚军大营，一字一顿，道。

“孤手上有十二万大军，更有汉寿县城坚城为之凭仗，想要战胜我军，这是纪灵唯一的机会。”

“孙子兵法有云:凡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如今双方大军数量相同，纪灵根本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围困我军，一旦他后撤，到时候合纵联盟的诸国，一定会发难。”

“此时此刻，天下大势不让他退，那怕孤率领百万大军，他都不能退，因为他一旦退了，楚国必灭。”

“正因为如此一来，纪灵只能一战。”

说到这里，秦公嬴斐抬头忘了一眼天空，嘴角掀起一抹微笑，道。

“以往双方对持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此刻秦国内外交困，孤必须要击破南方战场以求改变局势。”

“如此一来，纪灵别无选择。”

……

这一番话，与其说是给周瑜听，其实是嬴斐给自己的告诫。他将楚国的处境一一都分析了，自是清楚不论纪灵还是他，这一战都不能退。

双方彼此有彼此的坚持，为了让自己的目的达到，保全自己的利益，只能击败对方，甚至于全歼对方。

这一战，秦公嬴斐别无退路，只能胜不能败。

……

“吁！”

一把勒住马缰，秦公嬴斐眼中掠过一抹狠辣，朝着身边的秦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