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磊没有急着回答陶广义的问题，而是看向了苏宇珩，说道：“刚刚小苏说的话提醒到我了。杨婷是在周衍出事的三个月前，突然发生意外成了植物人的。如果，这本就是周衍针对伍敬的一场阴谋，而伍敬刚好又察觉到了呢？”

阴谋论一出，苏宇珩脑中散乱的事件便都串起来了。陈芷若对伍敬的态度突然转变了，作为当事人的伍敬，应该不会相信是陈芷若自己突然想通了。既然伍敬默许了这件事，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和周家达成了某种交易。第二，他是假装不知道来诱敌深入的。

可陈芷若转变之后不久，就发生了周衍被杀，杨婷肉身被破坏的事，很显然，伍敬属于第二种。

“老陶，记不记得之前我让你帮我查那香氛源头的事。”杨磊将目光转向陶广义，出声提醒道。

“当然记得。”陶广义回答道，但很快就明白杨磊想表达的意思，“那香氛是定期从国外直邮到那家宠物医院，收件人指定是陈芷若。也就是说，如果杨婷置换了陈芷若的身份，她就相当于拿捏了伍敬的命脉！”

“对，所以，伍敬对居心不良的周衍夫妻下手了。虽然，你说的操作恶灵的问题，我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杨磊肯定地回答道。

陶广义用手指轻敲着桌面，很快，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好，就算你说的伍敬杀周衍，破坏杨婷肉身的事实成立，那既然伍敬一年前没有对周仁赶尽杀绝，为什么一年后，他又重启杀心呢？”

“这个问题，也许我可以为你们解答。”紧闭的大门突然从外面被人给一把推开了。苏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眉宇间有些许疲惫。

“师父！”苏宇珩赶紧上前将苏远扶了进来，并送到椅子上坐好。回身确认了一下门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才重新关好门，恭敬地走回到苏远的身边。

“我在门外的时候，稍稍听到了一点你们的谈话。”看了一眼轻轻点着头的苏宇珩，苏远继续说道，“这次那位被割魂刀所伤的小伙子，我在尝试为其制作护魂勾玉时，借用了一下宇珩上次留在此处的香氛。但使用的过程中，我发现那香氛有问题。”

“什么问题？”屋内其他三人齐齐问道。

苏远大师从怀中掏出了刚刚提及的那盒香氛，轻轻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这香氛和一年前伍敬找我咨询时，所带的香氛相比，幽灵兰的成分含量要少了一半有余。”

“那香氛被人动了手脚？”杨磊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周衍已死，杨婷虽在陈芷若体内，但却是魂魄完整的，也没有需要用到这香氛的地方。所以是周仁！钱戍城那边也好，他的秘密业务也好，都需要用到那香氛。杨婷虽是签收人，但恐怕和出货方并不相熟，也没有渠道去加大香氛的订货量，所以，他们只能从伍敬的那批香氛入手，不断稀释其中的有效成分，一步步害伍敬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可伍敬不是一年前就发现自己的魂魄开始溃散了吗？那时他为什么不一查到底，找出原因，而是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发展呢？”陶广义疑惑地问道。

苏远大师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我的话误导了他。我曾告诉他，魂魄溃散之事一旦开始，便毫无逆转之可能。也许就是这句话，让伍敬彻底丧失了自救之心，转而一头扎进了复仇的深渊里。”

“师父……”苏宇珩将手轻轻搭到了苏远的肩上。他能感觉得到，苏远是有自责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