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鸾人如其名，很冷，夜晚没光时，他瞳孔颜色会比在太阳光照耀下更浅，几乎是可以反寒光的银灰色，让人心惊，

“杰尼尔呢？”

小六回答他，“二首领在床上休息”

等他进来，小六又把门关上。

进去就能看到床，连个客厅都没，也叫酒店？

他站在床边，叫一声，“杰尼尔”

杰尼尔好像睡着了，并没有听到他说话。

乌漆麻黑的一片，寒鸾什么也看不到，他吩咐，“去把灯打开”

小六开口说，“首领，昨天下午我们从墓里出来后，一切都很正常，但刚刚跟你打完电话，二首领就突然很惧怕灯光，我才没再开灯”

寒鸾不解，“怕光？”

小六点头，接着说，“他还发抖，血管膨胀，颜色都从青变黑了”

男人眉心紧锁上，问他一句，“你怎么没事？”

他并不知道，但这样回答，待会儿会被多疑的寒鸾认为是他害了杰尼尔，就倾尽全力地回忆那天在墓里发生的事。

寒鸾弯下腰，掀一下被子，看了看里面躺着的人，很平静。

他食指和中指扶在杰尼尔脖子上，脉搏也正常。

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在他脖子上照了几秒，脉搏变得快起来，血管也突出来，血流量像是增大了一倍，就连温度，似乎也变高了，他连忙把手电关掉。

小六还没动静，寒鸾盯着他，问，

“怎么不说？”

他腰杆儿直了直，说，“昨天中午，我们一众人进了一个墓室，那间墓室墙上的一扇石门打开后，二首领让我先去前面探路”

“我刚走开没十分钟，石门就关闭了，我就叫二首领，没人应声，我在那条甬道里找开门的机关”

银灰色的眼睛盯着他，他声音发抖，接着讲，

“里面空气薄弱，我找了两个多小时，只看到未损坏的丝绸布料跟十多排穿着铠甲的石佣，两具尸骨，这些都跟门锁机关没关系，就在氧气瓶里的氧快要耗尽，我抱着必死的决心时，门又突然打开了，我…”

寒鸾并不想知道他一个人怎么怎么的，就在床边坐下，开口打断他说的话，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杰尼尔，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实话回答道，“我从里面出去，就只看到二首领，和两个死去的兄弟，剩下的八个人都不见了”

“然后我跟二首领就换上了那两人的氧气罐，出来了…”

寒鸾叫他一声，“你废什么话？”

小六被吓得出一层冷汗，开口道，“首领，我也不知道二首领他们在墓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废物”

寒鸾声音大，把刚刚好不容易睡着的人吵醒了。

杰尼尔睁一下眼睛，特别痒，就又闭上，接连咳嗽了好多声。

他话声降低了，叫一声，

“杰尼尔”

小六很有眼色地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喘一下的。

咳嗽声停下，杰尼尔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