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两拨人同一时间到达天台，夏浠四人往前走，被消防员拦了下来。

年龄稍大的消防员往前慢慢靠近，看着石砌护栏上站着的女生，小心劝道，

“小姑娘，你别冲动”

知枝朝身后看一眼，两脚向边缘挪，看着几人，开口说，“你们不要过来”

李乐乐抬头看她，说一声，“丢花盆的人，是你吗？”

她情绪变得激动，眼眶也都红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在阳台边站着，不知道怎么就把那个花盆抬了起来，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往下丢，就像被人操控了一样，对，我是被人操控了”

她说完，有刚下课的学生从电梯里出来，想要看热闹。

两个消防员不清楚女生说的是什么，都警觉地往前继续挪动，她大喊道，“别过来”

年纪轻的消防员开口询问，“小姑娘，能说说你为什么要跳楼吗？”

她哭喊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夏浠眉梢扬了一下，桃粉的唇瓣微微掀开，说一句，“真搞笑”

天台上有风，把女孩披在肩上的头发吹了起来，也将她清冷的话声吹到其他人耳里。

知枝听到后，觉得后背发凉，脸上的泪水又多了几道。

她身体往后倒，消防员往前冲，伸出手臂，没能接触到她。

过几秒，天台上的人都听到“砰”的一个声响。

言惊蛰往前走，没看到地面上有血，凝住的表情才倏然恢复。

他拉着李乐乐，走到了电梯前，跟几个来看热闹的学生一起下楼。

年轻的消防员看夏浠一眼，叹声气，

“如果你不说话，她可能就不会往下跳”

“如果是她自导自演呢？”

他疑惑，“什么意思？”

因为只是猜测，是知枝自己报的警，夏浠就没有回答他。

下楼后，救护车也刚好到了，气床上晕厥的人就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进了车里。

校长紧赶慢赶去了二号楼，见一大堆人围在楼前，就挥挥手，喊道，“各位同学都散了吧”

铃声响了，学生就都议论纷纷地往教室走。

夏浠看一眼救护车上京城人民医院的喷漆，就开口跟旁边人说道，

“去医院”

言惊蛰点头。

陈听接了一通电话，对面就只说两句话，他“嗯”一声，便点了挂断。

言惊蛰不清楚知枝扔花盆的理由，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跳楼。

他开车，四人比救护车提前两分钟到达人民医院。

知枝被检查出肋骨断了两根，和中度脑震荡，手术后也还在昏迷，医院让联系家属，言惊蛰就给她父亲打了电话。

夏浠李乐乐陈听三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听到他手机里传出惊疑的话声，

“跳楼？”

“嗯”

电话那边有重物倒地的声音，言惊蛰喊了两声叔叔，没人应，他就把电话挂断，拨通了急救电话。

很长的一串住址，他说得很通顺，甚至连知枝父亲有高血压，不喝酒抽烟这些事都很清楚，李乐乐一直抬着头看他，直到他电话挂断，她才把头低了下来。

十二点，陆瑾到京大接夏浠，没见到人，就发消息，得知她在人民医院，就开车赶了过去。

夏浠跟他一起在医院附近吃了午饭，把上午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

饭后，就回到医院，等了一下午，知枝也没醒，花盆的事就没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