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沈渐和金乌仙子也不会宣扬,大家都是明白人。
因此这些仙子也不知内情
柴溪扫了眼货堆,冷脸一言不发。
跪在地上有人开口道:“老祖明鉴,这些太阳星垣的修士自认高人一等,百般刁难属下等,李执事才警告他们,非属下故意挑事。”
柴溪这才冷冷道:“吞下去多少,马上拿出来,再废话半个字,你们所有送货人一个都没想回去,就把骨头埋在这里好了。”
“老祖冤枉啊!”
话音未落,开口的副执事便从脑门分成了两半,血洒了一地,体内灵骨也析了出来,在血泊中闪闪发光。
刚去躺了板板的洞玄高真已经醒了,见老祖如此凶悍,哪敢作声,继续躺那儿装死。
“所有的货全都在船舱,小的马上找人搬来。”
终于有人明白眼前形势,哪还敢多说半句废话,马上找人又运出来一大堆用竹篓装着的散运精金矿石。
七杀星垣除了柴家,基本没有别的山上宗庭,因此他们也没有提炼精金的山头,私自扣下的货会随船押运,由押运主事处理给目的地别的仙商,价格比从七杀星垣直接买便宜,比其他星垣的精金原矿又高出不少,从中赚取高额差价。
这回轮到卢绾儿犯了难,她对矿石又不熟悉,哪会筛分好坏,只能求助于天炉修士,而别人只是派了几个接收人过来,想从四万斤原矿里面筛分,没个十几天,根本不可能。
柴溪哪等得这么久。
自家本命龙角一天不回归,他就一天不安心。
“选什么选,全拿走,反正你们转炼精金的修士也会再挑拣一次,多出来那些,权当送你们了。”
说完,一顿足。
所有七杀星垣来的人像一捆捆稻草,嗖嗖栽进鲲船内,一个不漏,就连躺地上的洞玄高真也一样。
“老实船上待着,老子回来再收拾你们。”
……
天空中明亮得一片白,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黑色鲲船漂浮在亮白的天空中,一侧撑起了数百把遮天蔽日的黑色大伞,将整个甲板笼罩在阴影中。
柴溪盘腿坐在高台上小口浅啜着美酒,脸色青得看不出半点享受的模样。
那位高真一脸苍白垂手站在远处,气机细若游丝,受了重伤,能不能保住洞神境都难说,怒极之下的老祖出手,根本没给他半点反抗的机会。
“滚吧!稳住你的洞神,若三十年内不能回到洞玄,就滚去垣中管矿场,别让老子看着你心烦。”
那人刚走。
一条人影出现在柴溪对面,一袭金衣明亮如日。
老人瞪着那人,怒容满面,“这会儿出现了,继续当你缩头乌龟啊!老子在金乌洞天打生打死的时候,你在哪儿?老子在光耀渡等船那几个月,你在哪儿?现在跑出来,看老子笑话?”
岳止渊呵呵一笑,大袖轻拂,桌上便摆满了各种各样太阳星垣美酒,“送送老朋友不行吗?”
老人鼻孔哼哼,愤懑不已:“想打听那个滈陵根脚明说,少来这一套。”
嘴里这么话,手上也没闲着,将酒全部扫进壶天空间。
“明涧道友何必如此。”
岳止渊轻声笑了笑,重新拿出一壶酒打开,仰起下巴喝了一大口,长出了一口酒气,方才缓缓说道:“只要将来岳某人拿下罗天大位,金乌洞天不一样还是你柴家囊中之物。”
柴溪也大口喝酒。
沉默良久。
他轻声道:“若换七杀星垣,老夫必杀此獠。”
岳止渊正是为此话而来,微微颔首,“那自称滈陵的人来历不明,本座多方查证也无法找出他的根脚,只能找明涧道友讨个明白,整件事,确实是岳某疏忽失察,因此很快有一大船仙家粮上路,运往贵宝地,权当岳某一点心意。”
柴溪又哼一声。
岳止渊身子向前倾了倾,小声道:“明涧道友所言可真?”
柴溪翻了个白眼。
岳止渊抚掌大笑,“不是信不过明涧道友,只是此事所涉太大,不敢掉以轻心,还望道友谅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