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鹤慢条斯理的起身,心里想着得私下将神明大人即将离开的消息透给王家,王家父母是拎得清又聪慧的人家,自会想些应对之策。
他快步走了走,绕过充满阳光的向日葵角落,就远远看到桑落站在了医院门口,低头看着手中的什么,走近才发觉是一封信。
“神明大人。”
“我刚刚在医院里没有看到吴小毛,医院的爱医生说他已经完全恢复离开了。”桑落抬眸看向吴文鹤,“我记得你说,他伤得很重?”
“是,我亲眼看着那个怪物有锋利如刀的长爪,双爪把他胸口捅穿,神明大人,会不会是那个妖怪余孽,把吴小毛掳走了?”
“这封信是吴小毛留下的,笔迹无误。”指纹也是他的,桑落看着信中短短几个字,武艺不精,闭关修炼,勿念。
吴小毛写得一手好字,张扬又热烈,遒劲有力,仿佛能从他的字里感受到风急天高下任逍遥的肆意。
“大人,我觉得此事古怪。他伤得如此重,怎么会一夕之间恢复?”吴文鹤现在对他手握长刀捅穿妖怪心脏那幕还记忆犹新,他以躯壳压制承桑,承桑用爪子还击捅伤他的胸口,顺着爪子是鲜艳沸腾的血,绚烂夺目,甚至有些可口。
“这事我会查,天不早了,你今夜先留在学校睡或者回村。”
“是。”回神的吴文鹤想起刚刚的感受只觉得心浮气躁,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可能是太疲惫了,吴文鹤自我安慰着行礼而离开。
“吴小毛。”桑落双手抱胸看着远处的建筑物出神,她刚刚查看了监控,明明是奄奄一息送到病床上,伤口也是血肉模糊,可一边处理一边看着,似乎只是一层血糊在身上,处理到最后伤口只是小小一块,马上就要结痂。
“吴小毛。”桑落将他的信折叠放进袖子,自言自语道,“你有点神秘了。”
今夜注定是许多无眠。
李木子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皎皎明月洒在窗台的月色,笼罩在月色下的风信子优雅摇曳。她走到窗边去,似乎许久没有如此闲暇,自从坐上官衙那把椅子,面对着一日一日的琐碎繁杂,她的心就没有一刻平静,像是时刻动荡在波澜壮阔的江上,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她握不住那船舵,只能跟随着闯入更深的夜色。
她忽而看到楼下,有一人提着灯在走,细细看好像是吴月,她不再穿着宽大的官袍,一身轻便的淡黄衣裳像是日暖时的迎春,独自在河边散步。
她坐在河边草地,仰视着星空,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她抬头看清来人,笑了笑并未说话,来人坐在她身边,轻轻躺在草里,听着风哗哗哗的掠过树,李木子仰视着满天星光,今夜可真美。
吴月也躺下,不知怎的笑起来,李木子也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