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琏看着戚承志欣慰一笑,他已经将此间战况悉数呈奏潞王。
想来不久之后,戚承志这等忠勇良才必定会受潞王殿下重用。
随后,焦琏领水师副总兵吴易率水兵营留驻仓州城整训。
于永绂负责率部平靖地方,剿寇捕盗,追缉零散逃敌。
这么安排,于永绂欣然领命,被派去平靖地方,这其实是一件积德的好事。
虽然他心中清楚,留下休整的吴易所部,其实是为了监视他麾下的新附之军。
就在焦琏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兵发常熟时,清军李国翰部已经完成了对常熟城的合围。
原本只有两万人马的李国翰,收编了前来投奔的张国勋残部三万人,瞬间变得兵强马壮,直接四面围城,准备强攻常熟。
常熟知县潘柽樟,见敌营数十里,四面烟尘不息,满心忧虑难消。
他已经看见,城外的树林正在成片成片的消失,想来是清军在打造攻城器械。
城上,潘柽樟正领着一干县署幕僚观望敌兵。
这时,忽然一队清军策马驰来,城上的民壮慌忙射箭,可压根没有一箭射中。
城下的清兵手中举着几个脑袋,在城下奔走了一圈,似乎是在向城上示威。
潘柽樟一眼便认出来,那是他之前派出城求援的信使,竟然都被鞑子截杀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这波人马刚走,就见又有一骑驰来。
那人近前,潘柽樟只觉得十分熟悉,仔细一看,正是此前中了自己计策的敌将,背上插三竿小旗,十分独特。
“城上狗官,汝之虚实,已被我洞穿,若不想被挫骨扬灰,便开城投降,我尚能留你全尸!”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王定国扯着嗓子大声朝着城头呼喊道,军中只剩一日之粮,今日若不能攻破常熟就食,大军便有崩溃之险。
李国翰正在督造攻城器械,还需两个时辰才能完成。
潘柽樟听见敌军劝降,不屑一顾,也不回复,直接离开了城头。
城内,他已经组织起了青壮,准备随时登城应战,虽然不知道能撑多久,但是他也绝不愿开城投降。
王定国见对方直接不理他,骂了两句,打马离开。
城中街道之上,潘柽樟派出的衙役正在组织人手往城头运送土石。
许多百姓甚至卸下了门板,送上了城头,作为遮挡敌军箭矢之用。
全城上下,抗敌士气高涨,自上次潘柽樟行空城之计,杀敌数千之后,百姓们就对这位年轻的知县无不信服。
知道是位好官,这才纷纷出手相助。
潘柽樟自然感受到了百姓们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更是重申了与常熟共存亡的决心。
城外清军大营,李国翰正急的上火,不断令士卒加快建造速度。
张国勋的覆灭,已经让他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
明军竟有数万骑兵,这实在是令人惊骇,现在他孤军在野,军粮告罄,若此时明军骑兵大举来犯,恐怕会瞬间崩溃。
他本以为有张国勋去攻昆山,土国宝、于永绂去攻仓州,明军必然被吸引,前去救援,正好为自己拿下常熟创造了机会。
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张国勋出师未捷身先死。
土国宝部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可失去了张国勋部的策应,在李国翰看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王定国归营,见李国翰脸上愁云密布,上前说道:“不必担忧,常熟必可一举拿下。”
“明军援兵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
“唉,北归恐已无望了,我已派人探了江岸,有明军舟师昼夜巡弋。”
“明军水师竟如此强大,这真是出人意料。”
李国翰不免心中有些动摇,生出了穷途末路之感。
说了两句,本想安慰李国翰的王定国也沉默了,他甚至连自己都宽慰不了。
即便是他们攻下了常熟,他们就果真守得住吗?
其实两人心中都清楚,他们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江北的情况他们十分了解,已经不可能再抽调的出兵马渡江救援,何况现在明军管控江面甚严。
“报!都统,器械打造完毕!”
“好,各军立刻埋锅造饭,饱餐一顿,两个时辰后,开始攻城!”
李国翰当即下令道,两个时辰后,已经是午后,正是天气炎热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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