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时下的文人墨客,都很在乎自己的颜面和名声。
为了所谓的颜面和名声,往往总是比任何人都豁得出去。
而屈婉婷,更加了解屈大人。
如若不是好颜面,和所谓的名声,屈大人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
若是颜面扫地,屈家门楣崩塌,要面对千夫所指,那对屈大人来说,当真是生不如死。
屈大人往后余生的每一日,恐怕活在巨大的痛苦中。
思及此,屈婉婷向宋时蕴屈服了,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问了一句:“你……真的能够带我去天司局吗?”
宋时蕴颔首,“当然。”
屈婉婷哽咽了一下,“可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宋时蕴望着她的眼睛,“我不敢说,天底下没有不爱父母的孩子,但我知道,每个孩子一开始对自己的父母,都是饱含了期望的,如若不是他对不起你,你也不会化为厉鬼,也要找他来报仇,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所以,我相信,是他先负了你。”
宋时蕴眼里,全是笃定和一抹让屈婉婷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但她知道,宋时蕴是真的相信自己,甚至和自己有几分感同身受。
她不知道,宋时蕴是不是也曾经被父母伤害过。
但宋时蕴的话,确实打动了她。
屈婉婷看了屈大人一眼,重重地一点头,哑声道:“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凭着本心地相信一个人,这位小姐,我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宋时蕴闻言,彻底松了一口气,笃定地道:“放心,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找天司局的人。”
话音落,她一抬手,屈婉婷身上的符纸便脱落下来。
屈婉婷浑身一松。
她望着宋时蕴的眼睛。
后者对她点点头。
屈婉婷便明白过来,她闭了闭眼。
下一秒,一缕魂体,便从桓庭的身体脱离而出。
桓庭的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宋时蕴一把扶住桓庭的胳膊,才没让他和大地之母,来个亲密接触。
旋即,她望向屈婉婷。
她并未立即拿出拘魂符将屈婉婷带走,而是让屈婉婷站在自己身边。
宋时蕴一边扶着桓庭,一边抬手,拿下屈大人身上的符纸。
屈大人保持着那诡异的姿势许久了,一放松下来,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但他顾不上浑身的疼,连忙爬起来,急赤白脸地道:“不,你们不能去天司局!这位小姐,你就放过我吧!算我求你,好不好?”
宋时蕴面无表情地道:“要放过你的人,不是我,屈大人。”
屈大人当然一下子,就听出来宋时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地看向屈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