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得到，李策那一剑，已经斩断了九尾所有生机。

安倍晴朗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落下两行清泪。

别的阴阳师要控制式神，需要借助许多手段，是主人和奴仆的关系。

式神是主人，阴阳师的奴仆。

等到阴阳师寿元耗尽之时，便会成为式神的食物。

安倍晴朗跟“九尾”，却不是奴仆，他们是朋友。

过去许多年，他跟九尾相濡以沫，从不牵扯任何争端。

不过他毕竟是神风人。

这片土地养育了他。

家国遭难，不得不来。

只能说——无论草薙柴舟还是安倍晴朗，都是被神月纱、源天海这俩阴谋家给坑的。

安倍晴朗步履蹒跚、跑到九尾面前，将它拥入了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它。

“晴朗大人......”

九尾努力用意念跟安倍晴朗交流。

弥留之际，他显然想对自己这辈子唯一的“朋友”说些什么，譬如劝他远离这场不该掺和的争端、好好的活下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鲜血不断从他体内浸出。

它越来越虚弱、终究闭上了眼睛。

安倍晴朗紧紧将九尾拥在怀中，一动不动了。

接着他和九尾，竟是渐渐化作石像。

哀莫大于心死。

他六岁跟九尾签订契约，这许多年，一人一兽，相濡以沫、也相依为命。

中间的感情，早就不是常人能够理解。

九尾死了，他又岂能独活呢。

“这又是何必——”

看着这一幕，李策忍不住叹了口气。

草薙柴舟和安倍晴朗，一个是最为纯粹的剑客，一个温柔如雨前的月光，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但事已至此，李策不得不杀死他们。

“神月纱——轮到你了。”

他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此刻不应该有的情绪，眸光变得森冷，看着满脸骇然的神月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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