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多宝走到大哥面前，声音极低，像是怕被人听见一样，“大哥，家里人供我们启蒙，还没开始就花了不少银两，咋能说放弃就放弃？那多对不起爷爷奶奶，还有五婶和妹妹的心意……”

金来宝深呼吸道：“多宝，你还记得裴老爷那日说过的话吗？”

“啊？”金多宝绞尽脑汁，“你是说……裴老爷说你根骨好，适合参军那一句？”

“嗯！”金来宝目光坚毅，看着灯火亮堂的家里，“我想去找裴老爷，让他带我离开，找个有军队的地方将我丢下。多宝，我想参军，我不想读书了！”

说句难听的，他迄今为止遇到的‘读书人’，全部都是眼高于顶，酸腐非常，能因一句话就否定一个人的后半生，虚伪极了，他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他觉得，自己应该走自己喜欢的路，想走的路，而不是天底下大多数人希望的那条路，科举光宗耀祖固然是好，但他志不在此。

金来宝不得不承认，自己更喜欢舞刀弄棍，不喜欢摇头晃脑说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只是碍于家里人的付出，从来没说过罢了。

可今日齐仲伯的一句品德有失、奶奶的气急晕厥，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他要家里人因他光荣，而不是心力交瘁！

“大哥！”金多宝的手，搭在思绪万千的金来宝肩上，“我们一块去从军吧！”

“你……？”金来宝猛然抬头，看着四弟弟，“你不是挺喜欢读书的吗，在探花学堂的时候，蔡夫子那老东西没教你什么，你都能无师自通……”

金多宝咧嘴笑道，“我打听过啦，就算读书再好，我也没资格参加科举。”

金来宝听到弟弟这番话，疑惑地望过来，“为什么？你学问是我们兄弟几个之中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