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太后恩赐下来的这几名宫人也个个姿色不凡,明艳动人,可惜都被萧瑾瑜送至后面车队,离他的马车有数里之遥。
御医只当他年轻气盛,看得到美人儿吃不到腹中,这才移至队伍最后,当下更是谨慎地进言:“其实……只要王爷动作不要太大,倒可令一、二名宫人前来侍候。”生怕这位爷狂放之下过度放纵,倒再将伤口扯开,又略略提及人数。
不知为何,一边的苏慕林听到这话,心中只觉颇为难受,她不知与萧瑾瑜相处了这些日子,性子早被萧瑾瑜摸了个熟透,他见状心中暗喜,却不说破,只淡淡道:“就有劳御医了。”
这位御医回到车队,被数名美人簇拥着问候秦王伤口,不胜其烦之下,略微吐露两句:
“秦王爷曾问过本官,可否行房,诸位姑娘也好准备着……”
这些女子皆是宫中的玲珑人儿,闻言顿时大喜,各自回车中去精心打扮,哪知道从白天等到了夜晚,队伍不过略略休整,连夜行军,所行又是官道,很是平坦,唯独不曾听到秦王召见之令。
偏偏这是军中,不比寻常王府,不得召令,连只母蚊子也没办法突破秦王护卫队,何况是数名美人儿。
就在这些美人儿辗转难眠之际,大军当中簇拥着的秦王马车里,伤口早已拆线且肚子上留着一条极为丑陋疤痕的秦王,正捂着肚子喊痛。
御医是说过这伤口外面看着是愈合了,但其实内里尚未长好,他这般呼痛,不说苏慕林担忧不已,连连询问:“可是伤口又痛了?”连外面架车的赵武都吃了一惊,差点出口问侯。
这两月来,他时时用这招来耍弄苏慕林,后者本已心怀愧疚,何况伤口又未曾长在自己身上,哪里知晓他不过是借机生事?
他哼哼两声,顺势道:“要不你来帮我解了衣服看看?”
苏慕林不疑有他,一边小心解了他腰带,一边扒开几层衣袍,瞧见贴身里衣之下,他肚腹上的伤口还是中午御医瞧过时的样子,看不出究竟,再往下瞧,她一张脸颊顿时都红透了,瞬间便已猜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马车之内四角稳稳各挂着一个银熏球,外面用毛毡包住,下面铺了厚厚的褥子,连盖的被子也是厚厚的,被子里又放着两个手炉,车内可说温暖如春,他本来就只穿着一条罗裤,厚着脸皮自己动手扒下来,偏要作个腹痛的样儿,中间低吟几声,只吓得苏慕林连连阻止道:“既然伤口作痛,还作什么怪?乖乖躺着?”
……
苏慕林第二日醒来,只觉身上如马车辗过,骨架仿佛全都散尽,又黏在了一处,略略动了一动,便酸痛不止,身下倒不甚灼痛,她昨日只当被磨掉了一层皮,至于抹药一事,她早昏睡过去,已全然不知。
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今日眉眼滋润,全无昨夜的凶相,瞧着她的目光简直可称作温柔,她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再想起昨夜绮景,顿时面红耳赤,将整个人都埋进了被中,真恨不得从此不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