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小子,难不成你是被那女人捅的?”
弓长啸摇摇头,赵老头这才觉得正常时,不料却听他更正道——
“不是她要捅我,是我给她捅的。”
手中用来针灸的银针落了地,赵老头见鬼似地瞪向他,气笑了。
“你没事让她捅?!莫非你强上了人家?”
不怪赵老头如此猜测,因为他从没看过弓小子这种表情,就像三月不食肉味一般的嘴馋,那眼神更馋,谈到那女人,眸底欲芒很是明显。
弓长啸摸着胸口上的剑柄,那股温柔劲就像在爱抚一名女子的肌肤一般。
“我算准了位置,让她捅这里,趁这个机会,我抓到她的小手,她却一点也不怕,一劲儿盯着我瞧。”
赵老头翻了翻白眼,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小狼狗思春想吃肉,肯定吓到人家姑娘,才会用剑捅他一下,不过认识弓小子这么久,还没见过他这么喜欢哪个女人,喜欢到被人捅一剑也不在乎,真是个疯子!而这个疯子,还是两淮漕帮的帮主。
弓长啸摸摸自己的脸蛋,煞有介事地说道:“她一直盯着我,肯定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是吧?”
赵老头手上的药布差点又掉下去,幸好他早已有所防范,弓小子脸皮厚,说起胡话的功夫,无人望其项背。
“看上你?就你现在这粗鄙大胡子的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家看得上才怪!”
弓长啸皱眉,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这才想起自己当初为了潜入盗匪船上,便扮作他们其中一个叫做槐二的,他宰了槐二,留了络腮胡,穿上槐二的衣物,加上身形与槐二相似,所以顺利顶替槐二的身份混上贼船。
他都忘了自己留胡子遮住俊容了,这可不行,他得让佳人看到他的好容貌才行。突然,他感到胸膛一股麻劲,他皱眉,知道赵老头在给他涂上麻沸散。
“不用麻沸散,我能忍。”
“我是怕你乱动,不小心损了这把剑!”赵老头气不过地啐骂,心想你个神经病!
弓长啸眉头一松,立刻点头同意道:“那好吧,随你,不过记得不要留疤,不好看,我怕我媳妇嫌弃——”话说到这里突然没了声音,原来他双目一闭,昏了过去。
赵老头这才边哼气边抬眼,瞪着晕过去的弓长啸,嘴上骂骂咧咧的。
“弄晕你,看你还胡言乱语不?吵死了,这么大一个男人还敢嫌留疤难看?你从头到脚哪儿没有疤?”
赵老头一边骂一边拿刀在火上烤,准备开膛剖肚,将这把见鬼的“定情信物”给挖出来。
…………
柳府里,一室灯火将两个男人的影子映照在墙上,一人站着,一人跪着。
跪着的那人是柳永敬,他吓得簌簌颤抖,手心和额头都在冒汗,连背上都湿了一片,因为站着的那人正散发出迫人的杀气,压着他跪伏在地,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