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这就去做饭,对不起。时生睡觉了,你不要吓到他,我这就去做,你别骂了,求、求你别骂了。”
嘴里处难以抑制的涌出一股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女人却不甚在意。
冯辰生却还不解气,提着女人的头用力撞在沈时生卧室的门上。
“呃、别打了!我错了,我这就去做,对不起!”鼻子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有些呛到了女人的嘴里,有些滴落在地板上,但她来不及擦,只是止不住的求饶。
女人嘴里的腥甜味蔓延开,牙齿缺损的嘴巴吐字并不清楚,空洞无神的眼睛透露着麻木和绝望。
“你知道什么!这狗娘养的敢给老子锁门了,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他我就不姓冯!”
沈时生还是躺在床上没有动,像是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抱着琉栗的手臂骤然收紧,闭紧了双眼。
门外的砸门声还在持续,女人已经从一开始的求饶,已经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呢喃声。
他只是紧抿着唇,满眼的怨恨滔天的怒火都被他压在心底。
想要挣扎着站起身,身体却像是有千斤重,每动一下,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突然,琉栗回过身来,抱紧了他的身体,往他的手掌里塞了个东西。
沈时生瞬间僵住了身体,琉栗听到了...
颤抖着把手抽出来,才看清琉栗塞得是什么。
——一颗皱皱巴巴的奶糖。
沈时生依稀记得这是什么,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甜了。只有小时候缠着闹着不想要吃药的时候,妈妈才会塞给他一颗糖。
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他喜欢吃甜的,也许他自己也忘记了。
只记得妈妈走了以后,家里很穷很穷,家里没钱吃饭,只有门口的院子里留着他和妈妈种的一些菠菜,所以他们每天只吃菠菜...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当当的,就像是...失去棉花的布娃娃,重新被塞满了棉花。
“救救她。”琉栗埋着头,语气里带上了哭腔。
沈时生神情空了一瞬,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声应哄了一句。把被子盖在了琉栗身上,蒙住了他的头。
“你先睡吧。”
沈时生颤抖着打开了卧室的门,最先看到的就是倒在门前的女人。
她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嘴巴控制不住的咧开,却仍在艰难的喘息着,血糊了一脸,分不清是哪里受伤了。看到沈时生走出来,努力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
“时、生、回去,妈妈、没事。”滚动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微弱又难辨,沈时生努力的听着,才能听清她说了什么。
“行啊,你长胆子了是吧!现在敢出来了?老子不教教你怎么做人!”冯辰生绕过女人就要冲向沈时生,半路上却被地上的女人抱住了腿。
“时生,妈妈、不疼,你、回去睡觉、去。”女人死死攥住冯辰生的裤脚,额头上的鲜血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瞬间引起了冯辰生的辱骂。
“操!真他妈赔钱货!我新买的裤子,我今天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