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獠牙从肉里面生生地钻了出来,提起爪子便又扑了上来。林坤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爪子,一闪一避,游刃有余。他的右手扣着飞刀,却迟迟没有出手,似乎是在等什么时机。突然,那女尸哀嚎了一声,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
陈飞雪乘机站了起来,连忙赶到林坤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
那女尸头颅像是没了筋骨一样,耷拉着脑袋扭动了几下,张口便往林坤左肩上咬来。林坤身子微微一侧,顺势闪到她的身后,把她褴褛的衣服用力地一扯,衣服下腹部溃烂,肠子都已经流了出来。
陈飞雪胆战心惊地瞥了一眼那女尸,“额,好恶心。”
林坤从身后猛地抬起一脚,女尸不禁踉跄了几步,然后跪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却动弹不得。只见她的背上扎着一把薄薄的刀片,林坤又上千补上了一脚,正好踢在了她的背上,女尸受此一击,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她怎么了?”
“挂了。”
“林坤你身手不错嘛,跟我有的一拼。”
“得了吧,刚才咋不见你出手?”
“人家怕恶心嘛,她实在太丑了。”
“算了,赶紧走吧,这只是一只血尸前面还不知道有啥呢?”
“血尸?”
“这只血尸是被人炼出来的,受人控制,你刚才碰到的就是封印她的挂尸坠。”
“啊,原来是这样啊。”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陈飞雪看着林坤,毫无头绪,“冶江的梦里都是些什么啊,你说操纵玲珑幻境的人究竟想要干嘛啊?”
“我倒是觉得冶江的这个梦挺有意思的,花九娘不是说自己有冤吗,背后这个高人肯定就是为了帮助她化解冤情而来的。”林坤那小铜镜理了理头发,笑了笑,“帮我把伤口处理一下吧,怪痒的。”
“不要。”陈飞雪羞涩地别过头去,“羞不羞啊。”
“啊呀,都什么年代了,咱们能别总搞那一套男女授受不亲的吗,快快点,人命关天是不是?”
“你就是诚心欺负我,神鬼契约人还有怕被血尸抓的啊?”
“哎呀,自己愈合的慢吗,你这属于特效药。”
林坤半开玩笑地撩起后背的衣服,“求你了,真痒!”
他的衣服上渗满了鲜血,和伤口黏在一起。陈飞雪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吹了吹,“疼吗?”
“疼!”
陈飞雪正准备处理林坤的伤口,洞内突然一阵风出来,阴冷得让人汗毛立即竖立起来。林坤警觉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转身飞快地往里面冲去,急急跃出在岩壁上一蹬,电光火石只见,左手剑指猛地一戳。
“呼呼呼呼”,洞里的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只见林坤急急地从洞里面跑了出来,显得比较仓皇,嘴里絮叨道:“卧槽,这么多!”
陈飞雪刚刚定下神来,林坤一把拉住她便往外面跑,“哎,咱们跑什么啊?”
“一大群粽子啊!”
两人跑出一段距离之后,陈飞雪突然挣脱了林坤的手,“咱们跑什么啊,不就是一群僵尸吗,好歹你也是契约人,传出去也不怕听笑话!”说完,陈飞雪就势一转,飞快地往洞内冲去,张开双臂,像是迎面抱住一样,身体顿时化为成闪闪的碎片。就如同一阵风,朝着洞内席卷而去。
林坤看着一群颤颤巍巍的粽子从洞内拥挤着走了出来,有的溃烂流脓,有的尸体已经风干,他们全身的骨架几乎像是要散落一样,走起路来一踮一颠的,嘴里气呼呼地像是在说些什么,又像是野兽的叫声。
他们照例是被人豢养的,脖子上套着一条铁链子,走起来晃晃地响。
“你他妈干嘛?”林坤也是搞不明白陈飞雪的动机,“这时候逞什么英雄!”
说话之间,闪闪的碎片散落在这群粽子的头顶,它们像是被驯服似的突然不再聒噪,立在原地。它们的身体本来就抽搐一样的动,现在一下子被陈飞雪制住就更是如此。没过多久,无论是风干的还是腐败的粽子的脸上的死肉全都像是被风化一样,在空气中侵蚀、剥落,转眼便只剩下一具具骷髅。
“我去,厉害了!”林坤不由得赞叹起来,“这技能必须点个赞啊!”
陈飞雪的身影随着闪闪的碎片凝聚而渐渐清晰起来,“灵能够化天地灵气、汲日月精华为己所用,这些僵尸有魂无魄正好收了它们。”
“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是有油水捞,怪不得你这回这么积极!”
“也不全是,主要是你跑啥呀,我再不出手,这一晚上咱们就白忙活了!”
“你说的也是,不过刚才这阵仗我的小心肝的确受不了!”林坤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好几伙,几十只大粽子啊,搁谁谁发怵!”
林坤在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越来越轻,眼神闪过一丝怀疑的神色,他耳朵一侧,像是极力听清什么声响,“嘘,别出声。”
洞内似乎传出来悠悠的琴声,那声音很轻,很难听到,“看来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是琴声?”
“八九不离十。”
陈飞雪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一定是花九娘。”
“依我看更有可能是那个操控玲珑幻境的人在弹琴。”
越往里走,琴声越来越清晰可闻。轻重缓急之间时而云涛乱涌时而海阔潮平,一会儿飞流直下一会儿清泉石上,“真好听。”陈飞雪由衷地赞叹道,“林坤,林坤,咱们停一会儿再过去吧。”
“别胡闹了,你要听我一会天天弹给你听。”
他们穿过一个窄窄的山洞,拐过几个弯,便看到一个洞口,眼前的视野立即豁然开朗了起来,只见里面是个巨大的石窟,像是整座山都被掏空一样,足足有几十米高。他们脚下延伸进石窟的路仅仅几米长,里面是个高悬在岩壁上的一方小小的平台,底下是一个深潭。
“好壮观啊!”
林坤朝着石窟中央望去,只见深潭之上有一个孤悬的亭子,那亭子仅仅由四根柱子托起,东西南北四面各有一条铁链与四周的石壁相连。
“哎,林坤这儿好像没有人啊,可是琴声明明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啊。”
“我也觉得奇怪,这里确实好像没什么人啊。”他正在那纳闷,陈飞雪又拍拍他的肩膀,“哎哎,你看亭子里好像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