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琪姐刚刚说了,那东西非一般死物,死物成精,生人回避,说话一应都是黑话,懂吗?”
林坤点了点头,“切,你当我生瓜蛋zi,还用你教?”
“那你问啥?”
“我问你这片子多少老瓜行了吧?”林坤和许倩刚说两句就拌嘴,一时还真解不开。许倩看看姒玮琪的脸色,估计再说下去,又得沉下来了,便甩下一句:“爱用不用。”
只见,姒玮琪缓缓说出一句话:“鸡鸣灯灭不摸金。”
冶江够着脑袋,问道:“老大,啥叫‘鸡鸣灯灭不摸金’?”
林坤笑了笑,“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好事,不过这个事情告诉你这个考古学家的儿子,我倒还真的不知从何开口了?”
“你管我爸是谁呢?”冶江有些埋怨地看着林坤,说道:“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他没关系!”
“你要是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理由不告诉你了。”林坤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冶江,又看了看旁边的冉冉,准备了一下,说道:“所谓‘鸡鸣灯灭不摸金’这是倒斗行里的一种规矩,自汉起摸金校尉就把它奉为无上箴言,绝不敢轻易违背。‘鸡鸣不摸金’是指公鸡打鸣之后不许下墓;‘灯灭不摸金’说是在开棺之前,必须在墓室的东南角点燃一支蜡烛,蜡烛不灭,表示可以把里面的东西带出去。如果蜡烛灭了,就是说墓主人不同意,这时必须把摸来的东西放回去,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退出墓室。这也算是活人与死人的一种契约,如若不然,里面的东西生了气,什么样的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发生。”
冶江听得两眼直放光,惊叹道:“老大,你怎么什么都懂,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还以为只有小说里才有呢!”
“嗨,这才哪跟哪啊!”林坤也开始嘚瑟起来,笑道,“盗墓行里规矩都的是,那什么我记得有个行规叫‘不见土,不见坑,不见尸’。不见土,就是说掘墓的土不能成堆,必须填回坑里;不见坑,说不能出现明显盗洞,引人怀疑;不见尸,就是走的时候还要把棺材盖子盖好,尊重逝者。”
冶江听林坤说的头头是道,他听得也是不亦乐乎,都快成了听说书的,忘我起来。冉冉见林坤有些刹不住车,便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小声道:“得了得了,差不多行了,还真把自己当说书的了!”
“表少爷,我发现你还有这才能啊,渴了吧,扣口蛊呗?我看你也别念书了,来北京的梨园摸干准红!”
“啥是摸干?”冶江只觉得他们这会儿的对话自己听的似懂非懂,又插不上话,只好问冉冉道。
“就是江湖卖艺的。”冉冉解释道。
黑暗中,林坤把荧光棒用力的拗了几下,便亮了起来,分别发给每一个人。这玩意儿和手电筒不一样,没有远光,只能照亮有限的区域。
林坤感觉姒玮琪好像有些犹豫不决,心想:“即便里面真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也不至于先被自己吓坏了吧?她这是怎么了?”
姒玮琪反复地侧着耳朵,调整着接收空气波动的最佳位置,有时会把眉头微微皱起来,极力辩听着。林坤觉得好笑,姒玮琪认真起来的样子,除了英姿飒爽的一面,还有这么鲜为人知的一面。
“笑什么!”姒玮琪突然睁开眼,白了林坤一眼。
“你明明闭着眼,连笑你都能听到?”林坤睁大了眼睛,十分意外地看着她,满眼都是钦羡的目光。
“这也太神了吧。”冶江不禁感叹起来。
“这回撞枪口上了吧,认栽吧你就,下次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吧?”许倩乘机调侃道。
林坤只好自认倒霉,有她奚落了一句。许倩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木头匣子,递给姒玮琪,说道:“琪姐,用这个吧。”
姒玮琪看了她一眼,接过了盒子,浅浅笑了笑,缓缓说道:“看来还是得用它了,幸好你带着。”
林坤也好奇许倩交给她的是什么东西,只见那木头匣子形式精美,通体原色,上有细致的浮雕花纹,虽然形制不大,但估计也绝对价格不菲。
姒玮琪刚打开匣子,一股异香便从里面飘了出来,她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底座,林坤一眼就瞧了出来,“犀角香?”
“没错。”姒玮琪应了一句。
她手里拿的正是一个犀角香的底座,看上去与一般的宝塔香的底座类似,平底、壁厚胎,差不多硬币大小。不过,仔细看去这底座也并非全然一般。它通身亚光,似乎并非是瓷器,但年已古旧,又不可能是塑料制品。
林坤有些看不出端倪,许倩笑了笑,“傻眼了吧,这是水牛角打磨出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林坤豁然开朗起来,连连点头,说道:“怪不得,怪不得。”
接着,姒玮琪把匣子打开,那匣子里面还分上下两层,她取出上面一层,从下面一层中取出一枚指骨长短的香。所谓犀角香,顾名思义就是用犀牛角磨成粉做成的熏香。这种香取生犀角而成,是通天犀的角经过特殊加工的产物不是普通的犀牛角。古书记载,有一种犀牛名通天犀,有白色象线一样贯通首尾,被看作是一种灵异之物,所以叫做灵犀。
传说犀角中心若有一条白线直透贯穿,就可以“通灵”,唐代大诗人李商隐也曾有诗云:“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里的“灵犀”就是指犀角的“通灵”,这句诗是比喻男女之间心灵相通。
林坤沉思道,“古人云:‘犀角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你觉得是鬼?”
姒玮琪摇摇头,“犀角香的确可以通灵,但你认为我们有这个必要吗?”姒玮琪的言下之意,林坤自然不言自明,他点了点头,“要是我猜得不错,这恐怕是焚香御风咒吧?”
姒玮琪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似乎对林坤的判断表示满意,抬头看了看他,说道:“不错嘛,看来你爸爸不是光白疼你了,多少还是教了你一点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