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听到棺中发出一阵响动,蓦地里冷风袭人,灯烛皆暗。义庄里一阵阴风刮过,所有人手中的电筒都随即飘忽欲灭,就听摆在屋内的陈旧棺板嘎吱吱作响,像是有极长的指甲在用手抓挠棺盖,那声音使人肌肤上都起了层毛栗子。
“我去,我说什么来着!?这里不干净!”果胖子见有异动,立即抄起手里的竹棍。
程逸芸往林坤身前一战,用手拢在腰间的短刀上,发丘门独有的乌金刀所来非凡,寒光浸润,锋锐绝伦。此刻抽出刀刃一看,只见刀光吞吐闪烁,说道,“林坤,这里不太干净,若不是有鬼魅作祟,便是藏有妖邪之物。”
“怕什么,咱们有夏教授这个茅山后裔在,晾这些粽子也不敢造次。”
夏江倒是没说话,不慌不忙地在厅里踱了几步,像是在沉思,忽然说道,“大家先将棺材一口口地揭开,去看那棺中僵尸是否有变?”
“啊?为啥啊?”果胖子惊愕。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果胖子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林坤,林坤点了点头,“说起这一行,夏教授比我专业,听他的没错。”
“好!”果胖子立即行动,拿出工兵铲,直接撬开灌溉,有这一番惊动,棺中的怪声竟是自己消失了,只闻屋外山风呜咽之声,摇动砖瓦古树,听在耳中,格外凄楚。
“唉,还真的没声了,这是咋回事?”
“你阳气太足,把它吓了回去。”林坤开玩笑道。
“今晚住在正厅是不行的了,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在此之前,还需要用朱砂绳把棺材绕住,以防万一。”
“这个我知道,电影里看过。”
所谓的朱砂绳,就是绳子上浸透了朱砂药粉,尸僵不能弯曲,故能被绊脚绳压在棺内无法出来。随后,众人将朱砂绳按照夏江所说布置妥当,又把棺盖扣上,这才掩了门,离开正堂。
佛姐在义庄里转了两圈,回来报告,“各处屋宇,均是破败不堪,只有挨着后门的一间小房还算可以住人。”
林坤走进一看,分析道,“这间屋子应该就是守尸人平时起居之处。”
果胖子走了一天山路,恨不得早些落脚歇息,听林坤说这是给活人休息的地方,就抬脚踢开一扇木门,跨步进了屋内。他进去之后刚一回身,正见另一扇门板后立着个直挺挺的死人,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哎呀妈呀!”果胖子吓得不轻,慌乱之间,直接拿其手里的工兵铲招呼上去。
林坤紧随其后进屋,急忙按住果胖子的手,“别动!”
“坤啊,这是啥粽子啊?”
只见那尸体被白布缠绕成木乃伊的样子,身子只有一个轮廓,身前的一盏命灯,依稀可见是个女子,“别动她,想必是在义庄守夜的人,她这死法蹊跷,看来是要在门板上立成僵尸才能入棺。”
夏江走过一看,“此尸体身裹白条,应该是死于非命,尸容有损,看起来她也是个苦命人,俗话说,井水不犯河水,由她停在此处也罢。”
“啊?就让她这么杵着啊?那我们还怎么睡啊?”果胖子觉得应该把她处理掉,免得摆在屋内整晚相对,但是难违众意,只好有它。
“放心,这里有夏教授在,什么粽子啊僵尸啊,都不在话下。”
“可他不是说茅山老道抓鬼捉妖只是兼职吗?他到底行不行呢啊?”
“你不行你来啊。”檀香替夏江说话道,“胆小鬼。”
“你说谁胆小鬼?”
“啵叻啵叻”,檀香冲他做了个鬼脸。
林坤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虽然有一张小床,但终归是死人睡过的,没人愿意沾这个晦气,只好打个地铺,门前和窗前都有佛姐和程逸芸负责戒备,夏江管好那具女尸,檀香和果胖子与林坤分坐中间,王海哆嗦了一晚上,挤在林坤身边。收拾妥当后,就席地而坐,啃吃干粮裹腹,喝些烧酒驱寒。
吃着半截,就听外面雷电交加,接连几个霹雳落下,震得屋瓦都是动的,跟着就是倾盆大雨。林坤一边盘腿坐着喝酒,一边闭目冥想,构想着发条山的情况,这要开口向王海询问,便听到一声隆隆声,“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唉,管他的,累了一天了,先睡一觉再说,说不定每天就是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