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就吹吧。”果胖子不屑道,“富豪谁愿意住到这阴气这么重的地方,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就不怕晚上闹鬼?”
“没想到小林你还懂风水啊。”
“肖老师,我不过是略知一二,皮毛而已,跟您这样的鸿儒那是没法比。”林坤谦虚道。
“唉,你能这么快速准确地判断出这里是二七局的风水,可见你绝不只是只懂皮毛。这紫金山乃是王气所钟之地,阴气汇聚之地也不会有鬼怪作祟,相反这里富水长流,还是个聚财之所。”
果然,车在路口向右一转,又开了几分钟,便看到一处别墅群映入眼帘。这些豪宅都是顶级设计师手笔,楚风汉韵、欧美风情,独栋别墅风姿各异,绝无雷同。其间到处小桥流水、花圃石苑,既有苏州园林的秀逸隽永,又具西欧中世纪城堡的高贵唯美,真像世外桃源。
“我的妈呀,这里住的人家得多有钱啊。”果胖子赞叹道,垂涎不已。
“身家没个几亿估计是进不来的。”林坤说道。
“是啊,从风水角度讲,这样独户独院的房子是最好的,能独占地气运势。”
“南京自古是荣华之都,却也饱经风雨炎凉。苏轼在《诉衷情》里感叹:‘钟山影里看楼台,江烟晚翠开。六朝旧时明月,清夜荡秦淮。’”林坤不免感慨,“六朝多少繁华,终被雨打,须是庭花一梦。”
“见你这么一感慨,我倒也是伤心起来,南京是片沉痛之地,南京大屠杀日寇杀我三十万同胞,可谓是一寸山河一寸血,哀鸿遍野,惨绝人寰,如今南京有如此之盛况,感时伤逝,更是徒添悲凉。”
“对不起肖老师,让你伤心了。”
“没有,老了,难免多愁善感。”
大概是富人区的缘故,一路上车并不多,行车之余还能饱览江山秀色,真是难得。据肖亚清所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当年出土青铜宝鼎的所在地,只不过多少年沧海桑田,原本的山野村落早已不在,“旧貌换新颜”被开辟成一处公墓。
“肖老师,您别怪我多嘴,咱大老远去一个公墓干啥?总不至于在这公墓里还有当年的线索?”
“线索自然是谈不上了,那里原来是一处周代古墓,虽说除了宝鼎之外再无其他有价值的文物出土,但草率开辟成公墓实在有些令人扼腕,我与姒小姐商量过,既然这次来了,想回去去看看,顺便拜祭一下故人。”
林坤记得肖亚清有几位同事也在那次事件中牺牲,自是应该尊重她的想法。又开了将近四十几分钟,林坤实在熬不住了,便换了果胖子来开车,果胖子自诩“车神”,车技不赖,一开着车就精神抖擞,而林坤困意阵阵,歪着头靠着椅背打起盹来。
果胖子把方向盘向右一拐,便进入了真正的山路地段,与之前紫金山那段平坦的山路不同,这里的山路弯曲狭窄,不得不把车速减缓。
山林苍翠,异常宁静,静谧笼罩着一切,不一会来到墓区门口。从下往上望去眼前一派恢宏。红彤彤的骄阳映着云峰,霞韵似遮似透,顿时胸襟开阔。
“你还别说,这块墓地真是块风水宝地,难怪政府这么急着开发出来,这里的墓地价格恐怕能在市区买套房了吧?”果胖子摘下墨镜感慨起来,“你瞧瞧,这群山绵延似滚豆,整个墓区背倚山脉,坐拥西北,朝向东南,我死了以后要是能埋在这儿,子孙必有福分!”
山里气候不同于平原,清晨的雾岚还没散,林木葱郁氤氲,像一抹浓黛泼染。山风扑来,一身清爽。林坤笑道:“胖子,你怎么也怎么迷信,这么说可不吉利哦。”
果胖子笑了笑,“自打见过了富豪住在坟地里,我也算是彻底想通了,有什么啊,这什么忌讳啊什么的统统都是屁话,关键还得运势好才行。”
林坤笑而不语,抬头看去,只见正中一座孤峰耸峙,直插云霄,蔚为壮观。听肖亚清所说此山是云台山脉的祖山,高耸入云,历来为文人雅士追捧,较之紫金山的风头,毫不逊色,而此处方圆平整,在堪舆上讲属于藏风的宝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