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的突然到来,让林坤本已开始警惕的心彻底吊了起来,那种扑面而来的危机感,使他不由得想立刻解开心头的疑惑,一场汹涌的暗流似乎正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上汇集,在这场大风暴之后,一切都将浮出水面。
在这之前,这个问题萦绕在林坤的心头,但他确实没想到这么深,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江湖纷争,对于妲蒂而言,她内心最不安的就是她现在生活的平静被打破,而重蹈当年她阿爸那样的覆辙,林坤最不愿意看到那个不幸发生,他靠到椅子上,想着苏幕遮的话,陷入了沉思。
“苏前辈,您究竟遇发现了什么?”林坤听到苏幕遮所说的事情,心里一跳,感觉到好像事情与自己想的并不那么吻合,更复杂,也更蹊跷了。
“我在新疆遇到了一个熟人。”苏幕遮说道。
“熟人?”林坤歪了歪头,表示不理解。
苏幕遮摆了摆手,让他别说话,“这个人你不认识,说来我跟他之间也打了几十年交道了,他叫胡九铃,已经八十好几了,解放前原本是兰州一带的响马土匪,但他和卸岭的几个山头有点交情,解放后政府剿匪,他就改行当起了土夫子。这个胡九铃也算是有些能耐,在西北几省势力挺大,而且在境外也有门路,他的东西一般都是流出国外的。”
“他跟这事儿有关系吗?”
“有关系,也没关系。”苏幕遮继续说道,“胡九铃年事已高,早就退出了这一行,但他这些年来一直把控着丝路沿线的古董走私线路,我这次一道新疆,就听到了风吹草动,本想随他去罢,井水不犯河水,但却留了一个心眼,差下面的人去打听了打听。”
林坤只觉得苏幕遮现在所说的与眼下的事情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心头着急,却不能催促,只得耐着性子听苏幕遮慢慢绕回来。
“没想到一打听之后,却翻出了一桩几十年前的事情来。”
林坤心里想着苏幕遮刚刚讲到的几十年前的事情,想着想着,一个想法就出现了,他沉吟了一声,突然一下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猛地站起来,对苏幕遮道:“苏前辈,难不成是二十年前的那桩考古奇案?”
苏幕遮刚喝了一口茶,几乎喷了出来,问道:“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不会吧?”林坤诧异道,“难道我担心的事情真的就要来了吗?”
“你说什么?什么担心的事情?”
林坤急着验证他的想法,回头对他说:“不着急,您想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我,我再把事情跟你说。”
苏幕遮打量了林坤一眼,很是奇怪,也是拿他没办法,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确实与二十年前的那桩发生在楼兰古城的考古奇案有关。”
“当时,一位外籍考古学家组织了对楼兰古城的联合考古,但实际上,这只是他们对外的宣称,事实上,这支考古队真正的目标是在楼兰遗址附近的一座汉墓。”苏幕遮缓缓道来,“在这座汉墓中,当时出土了大量的文物,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发现是一枚记载着‘瀚海黑龙’诅咒的竹简,这枚竹简出土之后被及时送到了文保单位保护了起来,说来算是幸事,但这此之后,怪事便发生了。”
“大沙暴将考古队埋了。”林坤说道。
“没错。”苏幕遮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已经不为后世所知,即便在当时,也没人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之所以会关心这件事情,是因为当时也有搬山的人参与其中,无奈的是,至今也没有什么消息。”
“连搬山的人也参与了?”
苏幕遮看了林坤一眼,显然他是从林坤的话中听出来什么信息,笑道:“不错,不光是搬山,当时就连宋鬼眼也想去凑热闹,但那个时候他还在龙抬头那个地方垂死挣扎呢,没机会了,后来我还听说,发丘门的程老二也去了,最后也是音讯全无,甚至连岑寂一时的摸金校尉也出山了。”
林坤叹了口气,说道:“不瞒苏前辈,我要说的这件事就跟这个摸金校尉有关。”
苏幕遮眼珠子一转,很是好奇,“这摸金校尉与你有何关系?”
“生死之交。”
苏幕遮摇了摇头,笑道:“小子,你骗不了我,虽说我这些年一直在国内,但也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当世之上,有一位奇女子,不在江湖,遥居国外,生得是高鼻梁大眼睛,异域风情,你说这个人是谁啊?”
“前辈,你——”
“唉,你不用着急,我对你的那些风流韵事一概不想打听,不过,既然事情都撞上了,我想你也应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