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玉的脸色有些难看,一脚踢开大门,看见屋子里安安静静坐着数钱的人家,脸色更黑了。
“刚刚进来的人呢?”
那户人家的男人指了指后门。
月浮玉快步走过去,看到后面的一串脚印,攥紧了手心。
回头看到好奇看着他们的农户,月浮玉吐出一口浊气,问道:“什么时候走的?你们怎么不说话?”
听到他问话,男人这才开口:“一进来就走了,那位大人给了钱,叫我们等到您进来问话才能开口,那位大人还说,连个人都看不住,还想着报仇,说……说您还不如在灵惠寺跪一辈子……”
听到这话,黑雀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自家爷的脸色,果然阴沉得可怕。
这话简直是往他心窝子上插。
“他们往哪边走了?”月浮玉咬牙切齿道。
“那位大人说,作为陛下的暗探,连个人都找不到,你还有什么用……”
黑雀真的恨不得把那人的嘴给缝上,怎么这么没眼色!还有那张维正,是在耍他们玩吗?
月浮玉看了看门外的脚印,张维正既然决定跟他打擂台,那他就接招,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月浮玉追着脚印来到后山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又被耍了,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还是有依据的,月浮玉都多少年没有这么愤怒了,他看着满山的白色,勾了勾嘴角。
另一边,张维正坐在隔壁的屋子里,接过屋子主人递来的茶,温声道了一句谢,然后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冲动,一刺激就上头了。”
侍卫站在一旁,恭敬地问道:“那衔蝉大人不会有事吧!”
月浮玉好歹也是皇帝的暗卫,武艺自然不低,更何况衔蝉大人只有一个人,月浮玉那边有两个人。
“谁都有问题,只有衔蝉不会。”张维正说道,他突然想到当初见到衔蝉的时候,这个男人一脸沉寂,但眼中的执拗让他动容。
衔蝉的武功确实高超,起码在摆脱月浮玉之后,都没让他发觉自己的行踪。
他原本打算离开的,但是想到张维正的交代,还是找了一颗树,蹲了上去。
谢柒颜躺在雪地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自己托大了,这采药的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真想着今天就到这里,然后就听到了灌木丛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谢柒颜翻身爬了起来,浑身肌肉紧绷,戒备地看着那边。
月浮玉真没想到,张维正会在山里设埋伏,那群人个个都是精英,黑雀因为帮他引开敌人和他走散了,他在这深山辨不清方向,从山上滚了下来,然而后面的人还是穷追不舍,看起来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了。
掀开灌木丛,看到谢柒颜的一瞬间,月浮玉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他捂着腹部的伤口,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你快走吧,再等一会儿他们都追上来了。”
谢柒颜看见他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野猪野狼之类的东西。
“你怎么了,没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