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那天说的那句，“早知道那时候直接回来得了。”

是这个意思……

她或许还在懊恼自己，当初如果是自己直接回到京城，回到顾家，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年的分别？

但她或许也清楚，五年前的陆之南，是抗拒回陆家的。

爷爷就是拿捏了这一点，逼走顾清，逼自己得到有目的的权利和野心……

一切的一切，又是那数不尽的一切，喉咙像是在看到她那纸箱里的一切时那么相似。

喉咙像是被扼住，让他快要无法呼吸。

心，密密麻麻地疼着，不知道该怎么缓解。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打断了他的痛楚。

他下意识将手拿到手里暖着，顿了顿，又坐起身子将她搂坐在自己怀里，用身体给她当火炉。

顾清呼吸都放轻了，她俨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你……怎么知道的？”

顾清看着眼角泪似乎已经流到耳后根的男人，她抬手轻轻将那抹湿意散尽。

这件事只有她和爷爷知道，那只有是爷爷亲自和陆之南讲的了。

想到这，便看到抿唇不语的男人又蓄满了湿润，“上次不是才说将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吗？乖，别哭啦，我们上次都说好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你很好，我也很好。”

陆之南声音哽咽，此时沉浸在自责中无法自拔。

“我他妈不好，顾清，我一点都不好，我就是个无能的混蛋！”

哪怕双眼紧闭，也没能阻挡眼角的泪溢出。

想到顾清当初还对她的离开向自己道歉，反之，他又有什么资格谈原谅？

顾清心疼地吻着男人的眼角，眸中也泛起泪光，“我舍不得看你伤心，因为你难过我也会难过。我是不想自己难过才不告诉你的。”

顾清的一滴泪滴入男人锁骨，这时陆之南才惊觉睁眼，慌乱地坐起身擦着她的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

他将人紧紧扣在怀里，哽咽得没办法继续说话。

他害怕自己的 情绪影响到她，她这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身体，万一又被自己影响……

“我真的很自责，我真的……好心疼，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撕裂一样的疼，我一想到那五年你的处境，我就……”

“我真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陆之南像卸了力般，往日里杀伐果决的神子，此刻满脸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