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枝笑着,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曾经选修过几节课的心理学,知道应该怎么从人的微表情,反观出他的心思。
一般情况下,哪怕这个人是在刻意伪装,也掩藏不了心里最真实的反应。
哪怕是许奕寒,也藏不住。
见许奕寒不说话,曲枝又说,“我比你大两岁,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不为过吧?”
“从小你就这样,少年老成,跟谁都不爱说话,天天都是一副冰山脸,面对什么都是这副表情。”
“但是昨晚你抱着司柠来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你不知道吧?”
曲枝想了想,说,“给我的感觉,像是天塌了一样,许奕寒,是真的。”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以告诉我吗?”
她想,如果许奕寒承认了,他对司柠的感情的话,那么她应该会把司柠隐藏的病情,全部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为的是他以后不会恨她,也为了他在知道真相之后,不会痛苦后悔。
许奕寒在听了曲枝的这番话之后,搭在书桌上的手缓缓紧握成拳,须臾后,他微微抬眼,眸光寒冷如霜雪。
“曲枝,那只是你的错觉。”他说,“我救她,不过是因为她曾经是我的女人,哪怕是一条狗,养了三年,见她要死了,也会于心不忍。”
曲枝蹙紧了眉头。
哪怕许奕寒极力的否认,她都不会相信,可偏偏,这样的解释,让她连辩驳的理由都没有。
只是一条养的久了,有了点感情的狗。
无关情爱,又何谈什么在心里的地位?
许奕寒还是许奕寒,从小到大,一点都没变过,冰冷薄情,哪怕是血肉之亲的亲人,也没有能走进他的内心的,更何况,只是一个睡了三年的女人?
果然,她不能用看普通人的方法,去观察许奕寒。
“既然这样,那就当我今天的这些话没说吧。”曲枝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折痕。
既然只是一条狗,那这条狗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的吧?
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孱弱的身影微微颤了颤,她还保持着准备敲门的姿势,但可恨这个门的隔音并不好,让她清晰无比的听到了里面人的对话。
许奕寒的这个说辞,她不是没有听过,但是,当她以第三个人的身份,听见他毫无顾忌的以同样的说辞告诉另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疼了起来。
因为许奕寒带来的一点点温情,一点点感动,都因为他的这句话,顿时就像飞灰一样消失殆尽。
可她是真的感动了啊!
非常非常的感动。
可人家呢……人家是怎么想的。
她缓缓地收回准备敲门的手,一只手扶着墙,一点一点的,踉跄着往外走。
就不该想着过来要手机,不然她还能借着这点温柔多肖想几天,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打回原形。
回房间,重新躺会床上,刚刚起身伤口好像又撕裂了,疼的慌。
可她就这么躺着,任凭伤口撕扯着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