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上的时候，司柠收到了杨若乔发来的定位，让她到那边去。

定位显示的是一片墓地，杨若乔正穿着一身黑色长裙，站在其中一个墓碑前面，黑色墨镜下，看不清她的神情。

“乔乔。”司柠走过去，轻轻喊了一声。

杨若乔偏过头，摘下墨镜，“来了啊。”

她说完，抬手轻轻一挥，在身后站着的保镖离开，只留下两人还站在原地。

“这是林厌的墓，在你的墓碑的旁边。”杨若乔勾唇一笑，有些惨然，“那天也是这么早，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了你的死亡，然后，林厌就……”

司柠的目光，缓慢的，挪到眼前的墓碑上，黑白照片上面的林厌笑的依旧和过去一样温柔，像是和煦的春风，钻进人的心脏。

从回国到现在，她不是没有想起问林厌的事情，只是刻意在逃避，那天的那个新闻，那些关于林厌在墓园自杀的消息，都被她下意识的跑到脑后，她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哪怕是现在，看到这个墓碑，看到这张黑白照片，她也不愿意相信。

那个像阳光一样温暖了她整个青春的男孩，怎么就……

“不……乔乔，这不……”

“不可能是吗？他明明答应过你，会好好活下去，怎么还是这样想不开。”杨若乔看着林厌的墓碑，想起那天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又开始心如刀割，她指着不远处的入口，说，“看见了吗？就是那里，我当时就站在那里，我一抬头，就看见满地的血，很多很多，他就跪在你的墓前……”

杨若乔的声音有些颤抖，急促的呼吸中带着难以抑制的痛苦，“那是我三年来每天晚上的噩梦，我在想，如果我那天能多劝劝他，我能多……”

如果在那天晚上，她听到那些不太对劲的话的时候，能主动去替他开解，或许，他也不会这么想不开。

但是，没有如果了。

司柠只感觉眼前一黑，如果不是身边的杨若乔扶着她，只怕她能彻底晕过去。

“乔乔，我不相信，他答应过我的，他答应过我会好好活着的，怎么可以……”

她想过林厌也许会颓废不堪，也许会一蹶不振，但从未想过，他真的会……会在她的墓前割腕自尽。

“你远远低估了他爱你的程度，为了你，他宁可忍辱负重的待在姚雨欣身边那么多年。”杨若乔紧紧地牵住司柠冰冷的手，“他死的那天，是你的头七，他天真的以为，在你头七的那天，你会回来，他或许，在等你接他一起走……”

司柠盯着墓碑，只觉得心脏的疼痛让她难以承受，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困难无比。

“林厌……”

司柠流着泪，死死地揪着心口的布料，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疼痛，只是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依旧疼的快把她的心脏撕裂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