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于死亡，早就没有那么多恐惧了，不要逼我，可以吗？”

她平淡的语气像是再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可话语间却全是威胁，在用她的生命威胁他。

她笃定，他舍不得她再死去第二次。

听着这番话，许奕寒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在抽搐一样的疼，一下一下，疼的他几乎想掉眼泪。

过去，他被老爷子教训成什么样子，棍棒打在身上，硬生生打断了几根肋骨，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现在，只是听着司柠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话，却有些控制不住的酸涩。

是啊，他到底在做什么呢？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司柠从来就没有心甘情愿的在他身边待着过，她是在提醒他，三年前，就是他间接逼死她的。

“司柠。”许奕寒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在司柠想要退后的一瞬间，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扣住她的两边肩膀，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她，“我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心狠，好吗？我只是想……想你能在我身边，哪怕，哪怕你不爱我，只要你愿意我，我就能……”

他绞尽脑汁的想说出一切可以弥补她的话，可司柠却依旧是一片平淡冰冷，“不，许奕寒，我说过，我不愿意待在你身边。”

“我求你了，行吗？”

他放下了自己的一切高傲，以一种极为卑微的姿态，央求她。

他做梦都想司柠能给他一点回应，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可以。

他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三年里面的仅有的温存的时光，已经成了他为数不多的，值得回忆的美好，只是，太久了，时间过去太久了，他几乎快要忘了那种欢愉满足的滋味了。

司柠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心口突然有了一种悸动，这样的许奕寒，不就是她曾经奢望了那么多年，希望他能给与的回应吗？但是当这一天真正的到来的时候，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了。

或许，是那些爱着他的回忆让她实在是太痛苦了，心也就下意识的开始抵抗了。

司柠深吸一口气，用商量的口吻跟他说，“许奕寒，我的心意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就算你再怎么逼我，再怎么求我，也无济于事了，不爱就是不爱，我并不觉得，在经历了过去那么多事情之后，我还能毫无芥蒂的跟你继续相处下去，过去，是我想忘记的，但是你的存在， 除了一遍一遍的提醒我，除了让我痛苦，就再也没有任何作用了。”

他的存在，会让她痛苦。

他会让她感觉痛苦。

他不想让她痛苦，他只是想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向她补偿，可是她说，他的存在，让她觉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