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他才提出假戏真做不久,应该动情还不至于太深,及时止损,是成熟的商人最擅长的手段。
傅予彦一直盯着她,看她明明慌张得要命,却故作镇定地说这些混账话。
他看着她黔驴技穷,说到无话可说,将整个人都缩进宽大的沙发里,才终于沉沉开口,“结束?”
照顾到阮隽兮畏寒的体质,自入秋以后,家里的温度就始终保持在二十多度。
之前她一直觉得很舒服,此刻却觉得太热了。
随着傅予彦这沉沉的两个字,似乎有热浪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原本就坐立难安的她烫得越发难耐。
撑在沙发上的手心也渗出密密的细汗,可没一会儿她又觉得冷,从心底透出的那种冷。
她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也不敢仔细看他的情绪,只强迫着自己冷静,去讲道理。
“怪我之前不清醒,一心只想着摆脱,忘了走得太快,会容易重心不稳,走不长远。”
是她太贪心了,又被那众叛亲离,锒铛入狱的后果吓昏了头,以为成了小傅太太,就能高枕无忧。
可爷爷早就告诉过她,在这世上,谁都不易,要藏好软弱,世间大雨滂沱,万物苟且而活,不要指望别人去为她背负什么。
“还有什么?”他咬着牙,压住翻涌而上的血腥味,嘶哑暗沉,“都一并说出来。”
还要说什么?
阮隽兮怔愣住。
他们结婚才大半年,且本就是协议结婚,没什么矛盾冲突,该说的她都说完了,他还想听什么?
她忍不住去看他,那双眼黑沉冷峻,似乎要将她侵吞,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快要炸开了。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她忽然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好像真的爱他。
那些年少时懵懵懂懂的好感,结婚后的朝夕相处,看到林之心时的警惕,想要跟他亲亲抱抱,做更多的依赖,想将一颗心奉上又怕那蒙了尘吓到他的颤颤巍巍……
最重要的是,时常想跟他道歉。
爱他,所以常常想道歉,因为她的爱里有太多不好的东西,自卑又敏感,在命运面前,她那样脆弱不堪,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
想要他救她,却又不敢真的将他拖入这深渊来。
好在都结束了。
“对不起。”
她再次道歉,压住濒临极限的痛意。
“或者你先看协议,我去换件衣服。”
她站起来,不想在他面前失态。
可她刚转身,便被人从后面扣住肩膀,随后她便被抱起,被迫面朝着他。
傅予彦无视她的推拒,扣着她的腰,俯下身去,将她压在了沙发上,不等她惊呼出声,便低下头重重地吻她。
带着狠意,几乎粗暴地将她的抗拒都堵住,剥夺走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