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妒忌我,我虽然父母双亡,可阮家给我留下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而你呢,父母倒是健在,可他们给你什么了?”
所谓杀人诛心。
跟江声这种人讲道理,说他错了,不该怨天尤人,他混成今天的样子,完全是咎由自取,没有道德感造成的,他是不会听的。
但如果顺着他的思维来,将他一切的不幸都归咎到别人身上,他就会好接受多了。
而江远山教子无方,把孩子养成这样,还纵容他犯下这么多错,也该自食恶果了。
果然,江声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眼神也飘忽了两下,随后才道:“你神气什么?你一个孤女,除了钱,你还有什么?还不是靠着男人上位。”
“看来你还是不够缺钱啊,不然你就不会问我还有什么了,江声,有钱就是可以神奇呀,你难道没有尝到过金钱带来的快乐吗?如果你没有尝到,只能说你不够有钱。”
阮隽兮知道他最在意什么,所以字字句句都在往他肺管子上戳。
接下来,不管江声说什么,她都扯出这一套理论。
几次之后,江声果然哑火了。
他跟江止一样都姓江,可他爷爷只是普通人,当初分家之后,拿着那笔钱只知道存起来,然后打工,一辈子胆小如鼠,什么都不敢做,错过了最好的时代。
到了他爸爸这一辈,虽然进了江氏集团,但毕竟只是老爷子的侄子,在江老爷子心里,只有江止才是最重要的,给江远山的,也只是正常薪资而已。
而到了他,他虽然也跟着见识了一些世面,可终究不是他们宁洲市富二代圈子里的人。
那些富二代圈子也极其讲究“血脉”,家庭资产不够格的,也根本融入不进去。
他跟江止一字之差,却只能跟一些混混在一起玩。
他当然怨恨,恨生出自己的人是江远山,恨自己不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少爷。
平时他跟人相处的时候,对自己是宁洲市江家人的身份从不遮掩,但是总在对方问起自己是不是江止弟弟的时候含糊其辞。
以为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人家问的“江止弟弟”,说的是亲生弟弟,而不是他这个旁系血亲的弟弟。
可他享受被人高看一等的感受,也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自己真是江止亲弟弟就好了。
有很多隐秘的心思,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现在被阮隽兮直白地讽刺出来,他脸上越来越挂不住。
“江声,你该怨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已经帮你善后了很多事情的江爷爷和江止,而是江远山。”
“如果他可以给你足够的财富,或者帮你安抚好胡琳,帮你免去后顾之忧,胡琳说不定不会闹成这样,你也就不会失去沐果了。”
阮隽兮没忘记火上浇油。
她反正放假在即,也没什么事做,不如花点时间,跟他这个垃圾人多费两句口舌。
而江声这个没脑子的,竟真的被她给说动了。
他那双浸染了酒色之气的眼睛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我听说你遇到了一些麻烦,但你找我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欠你的,你找我,也从我这拿不到一分钱,还不如回去找你爸,听说他最近又在城北拿了一块地。”
“有钱买地,没钱给亲儿子解决麻烦,你说,他是不是放弃你了呢?要我说啊,他这个年纪,弄出一个私生子来,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阮隽兮最后烧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