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气候便越是干旱,风沙越多。
有时走上一天,便要遇到四五回大风沙,人停马歇,所有人就地蹲下。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却是那昼夜无常的温差。
白天行路大汗淋漓,就像被水泡了,到了晚间三更,温度低的却又能把人冻成冰棍。
楚歌此刻就是一病娇,热了就头晕眼花,隐隐有脱水的迹象,冷了便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等体质,看的王少东是心惊胆颤,担心还没到地方,他们的领军人物便半路夭折。
“将军,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时,王少东指着不远处一片乌漆嘛黑,颤声说道。
“不好,是沙尘暴来了,所有人就地下马,找能拉的东西,别被吹走了。”
楚歌二话不说,直接翻身下马。
可此地乃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想找一根树枝都难,更别提什么能抵挡沙尘暴的掩体。
“全部抱一起趴地上,物资尽可能护在身下!”
楚歌紧咬牙关,用力的往于永纲和于永纲怀里钻了两下。
“将军,别钻了!”
王少东呻吟一声,弄得楚歌怀疑此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天边卷起漫天的狂沙,无数匹骏马惊慌地啼叫着,像是疾奔的飞矢,如流星般穿梭在大漠。
上千人的队伍牢牢捆在一起,风沙遮蔽双眼,满天的灰尘打在脸庞,沙子涌入口中,楚歌第一次尝到“苦”的味道。
“将军,你还在吗?”
睁不开双眼,王少东大声问道。
楚歌没有回答,这时候敢张嘴的都是真正的勇士,他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勇气。
沙尘暴一直持续到次日清晨,再起身时,浑身上下,乃至整张脸处处都沾满了风沙,个个都是沙人。
“呸呸呸。”
楚歌连着吐了几口唾沫,干涩的喉咙恨不得能冒出烟来。
“水呢?”
楚歌拿起水袋,结果发现里边哪还有一滴水?全部被沙子给填满。
“将军,马儿全被吹跑了,食物水源也剩的寥寥无几啊!”
王少东的语气中充满绝望,他一路从队伍前段走到末端,虽然队员没有丝毫减少,可物资却是少的可怜。
“哭什么哭?知道我是谁吗?小爷掐指一算,往北再行百里,便可走出这片荒漠。”
楚歌接过王少东递来的水袋小喝一口后又还了回去,是时候重操旧业了。
“……”
掐指一算,这话说出去谁信?就算是想安抚军心也得按实际情况吧?
“你二十三岁时破的童子之身,你父亲和你娘亲于你三十岁左右时去世,我说的可对?”
观其面相,王少东山根塌陷,爹娘寿限,山根乃厄疾宫,三分之一处出现乱纹。
此种面相,乃是自身命格过硬,父母帮其渡了劫,楚歌一看便知。
王少东一愣,旋即由见神只,当场就想跪地叩首。
“起来,你十三岁时还在尿床,二十八岁娶了妻子,妻子于前两年亡故。”
楚歌拖起欲要跪下的王少东,转而又走到另外一人面前说道。
此人的人中不正,且颚骨生峰,乃是典型的克妻面相。
一连拉过十几人,楚歌将他们命中所发生的大幸与大不幸全部说了八九不离十。
说到口干舌燥,这才稳定住军心。
“将军是神仙,将军是神仙!”
“兄弟们!将军说前方百里便可走出荒漠,我们有救了!”
这是个封建的时代,此事一闹,楚歌在队伍中的权威更重了几分。
“楚歌,你不对劲。”
徒步向北,于永纲犹豫了几次,终是说了出来。
“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