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姐,还没睡?”徐明朗惊讶。
“刚下班。”
“这么晚才下班?”徐明朗无奈地笑着摇头。
“现在的人都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太太的身体不好就跟她作息不规律有很大关系。沐小姐工作之余要记得,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沐瑾欢侧头看了一眼徐明朗房中仍然亮着台灯的书桌,“徐医生不是也没睡?”
徐明朗哑然失笑,“睡不着,找些病例看看。”
沐瑾欢礼貌道,“多亏了徐医生的认真负责和悉心照顾,我听说最近半年,齐妈妈的身体好了很多。”
徐明朗谦逊一笑,“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沐小姐不用客气。”
“我听说徐医生擅长针灸?不知道可否帮我一个忙?”
徐明朗点头,“沐小姐但说无妨。”
“我有一位朋友腰部受过伤,每逢阴雨天气或是久坐久站就会疼痛难忍,不知道徐医生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帮他缓解一下?”
徐明朗端着水杯,手指在杯子的底部轻敲。
“古中医确实有针灸和熏艾的方法可以缓解骨伤所致的疼痛,但我需要查看一下他的具体情况。您的朋友方便见一面吗?”
沐瑾欢想了想,“明天我让程风来接您,直接带您去找他。”
和徐明朗道了晚安,沐瑾欢回了房间。
洗过澡,她窝在床上打开手机,写着“池经理”的那一栏对话框依然安静。
或许是池归发现了沐瑾欢的试探,自从那次他们在永安陵园见过面,这几天池归都跟着组员跑出去拉赞助,很少能在公司看到他。
沐瑾欢把刚才程风发给她的邮件转发给池归,附上自己的修改意见,等了一会儿,池归也没有回复。
他在躲她。
或许是察觉到了沐瑾欢的试探,池归与她更添疏离。
沐瑾欢走出房间,来到属于哥哥的那间屋子。
她赤着脚在她送给哥哥的那个巨大模型旁边依靠着坐下,仰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意气风发,整个人都昂扬着抱负和雄心。
如果没有十年前那场意外,哥哥应该已经成为闪闪发光的栋梁之材了吧?
可现在,哥哥骄傲的灵魂只能被束缚在一具面目全非的躯体里,连剩下的唯一一个亲人都不能相认。
“池归……迟归……”沐瑾欢的脸上落下两行热泪。
哥哥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危难,哪怕晚一些回到她的身边,也不想将她置于险境。
“傻瓜……”
沐瑾欢依偎在高大的人偶模型旁边,人偶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她,像是一个坚定又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