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呲牙咧嘴,活像见了鬼似的惊讶无比:“月影师叔和祁公子说话怎么这么怪呢……他们俩不是订婚好多年了吗,这感觉像是刚认识似的。”
冷璨星明白他的意思,不经意间也想透露给萧奇南,便有意无意的应承:“我也觉得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是主子和属下呢,哪里看得出来是未婚夫妻。”
说罢,冷璨星的目光不时掠到萧奇南上,想看看他面上究竟有何神情。
自己在路上针对此事就已说过两三次,九叔不但不信她,反而还勒令她少掺和别人的感情事。
这下就连章云这么个不通晓男女情欲的生瓜蛋都看出来了,九叔总不能再说自己多管闲事了吧?
萧奇南面色在昏黄的灯火下失明时暗,他始终没有开口言语,直到前去打听动静的程烨回来。
程烨带着满身风霜,进门双手抱拳,向萧奇南回道:“王爷,那个贼人跳江了。”
“他偷了不少船客的银子,险些被抓住时慌不择路,一下子跳进江中,船老大现在正派人跳江搜索,一时半会儿应当是抓不住的!”
明日船就会靠近码头,大家在江上行有数日,浑身早已疲惫不堪,恨不得快速再次睡去。
没有丢失银两的船客看过会热闹,再次回里房里,被偷过银子的人则是不依不饶,揪着船老大非要讨个说法。
从大局考虑,船老大那边很快将他们安抚住,整条船上又渐渐安静下来。
“抓不住?”萧奇南轻启薄唇反问,语气生冷又饱含不屑。
程烨又道:“伙计说天刚翻鱼肚白时船就会靠岸,距离眼下还有两个时辰,王爷您不妨先回屋休息?”
谁知道那个人竟然敢跳江,多半是个惯偷,早已熟悉水路,丢的那些银子怕是别想找回来了!
冷璨星见萧奇南坐在屋里不走,心中渐渐泛起疑惑,关切地劝道:“王爷,您先回屋歇着吧,贼人不会再回来了,我们没事!”
话毕,萧奇南讥诮地看着她,霍然起身,重重一拂袖子,语气冰冷的能将人冻住:“自作多情。”
他转身大步离开房里,程烨急忙跟上,冷璨星嘴角抽搐,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有这么说,九叔才会和她对着干,不然这般僵持下去,他明天哪来的功精力见皇上?
章云看她再次吃瘪,故作老态地摇了摇头:“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对对对,这句诗是谁写的呢?”
“要我说写诗的这个人,简直就是小师叔你素未谋面的高山流水知音呀!”
冷璨星本来就是故意而为之,心中并未为有什么异样,此时见章云这家伙都开始打趣自己,抓起枕头向他身上卖力砸去。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样和我说话了?小心一到京都我就找个牙婆把你发卖了!”
“反正你在这里无亲无故,到时候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省得留你在我眼前成天看着心烦!”
章云忙求饶似的把枕头扔回去,逃也似的离开房里,岂料刚出门就撞到人,对方坚硬有力的胸肌差点没将他鼻尖碰掉。
章云疼的呲牙咧嘴,抬头看见是程烨,莫名其妙讪讪道:“程侍卫,你大半夜不睡看星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