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高逸点头，跟拨浪鼓一样。

见夏笙笙还要说，他开口就是：“小妹，怎么感觉你怀孕还变得更啰嗦了...”

气的夏笙笙直接给了他一拳，扭头就走。

顾暮云心知他这样说话也只是为了让她回去好好休息，跟他简单交谈几句连忙去追夏笙笙的步伐了。

夏笙笙走得不算快，顾暮云没走几步就追上了。

“怎么了？心情还是不好吗？”

夏笙笙情绪有点低落，顾暮云察觉到就问出口了，他不想让她一直将情绪憋在心里。

夏笙笙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算，就是看到姜盼娣的遭遇心里有点感慨。”

“你说，为什么女人的价值就是结婚生子呢？姜盼娣这个名字也好讽刺，盼娣？”

她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七十年代，不是她所生活的二十一世纪，很多人都没有接受过教育，压根不懂。

但哪怕是在她那个时代，重男轻女也有，“儿子建设银行，女儿招商银行”何尝不是重男轻女的改写呢？

她第一次直面这种场面，心底满是压抑，这和她接受过的教育和观念完全不同，她只觉得无力，是一种无法改变的窒息感，紧紧绕在人脖颈上，完全无法呼吸。

顾暮云停下脚步，双手按在她肩上，“不是的，女人价值怎么会只是结婚生子呢？结婚生子是和心爱之人孕育下一代，是充满希望的血脉延续，不是吗？”

“妇女能顶半边天，女人也不应该被困于柴米油盐中，那是世俗的偏见，姜盼娣确实不幸，但她只是一个个例，现在还是有很多人都爱自己的女人的，比如爸妈，还有谢叔都很喜欢你。”

他神色认真，认真回答着他的问题，没有敷衍，知道她现在的想法陷入偏激，情绪低落，也不会用斥责来表达，而是绞尽脑汁去找论据论证自己的观点。

“所以笙笙不要伤心，社会会一步步变好的，我们得给它时间，同样你有很多人爱着，悲剧从我们开始就会被遏制在摇篮里。”

夏笙笙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就在顾暮云心底直打鼓还想要再开口时，她紧紧抱住了他。

“老公，你真好。”

“其实之前我觉得结婚生子是一种束缚，我不想结婚也不想生孩子，我不觉得自己有多好，基因的延续根本没有必要，而且我不认为我一定会是一个完美的母亲，既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养好孩子，那又何必生下来呢？”

她说的正是她上辈子的想法，她上辈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么多活生生的例子真的让她感觉不到婚姻有什么值得的。

她也曾在被逼得最狠的时候，反问妈结婚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处吗？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她冷笑一声直接离开了那个地方，好几年都没回家。

不得不回家后，在一家人团聚的酒桌上，她父亲直接说养个女儿不结婚有什么用？

夏笙笙无法言明自己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感受，要真的用来形容的话只有寒心两个字。

她也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当场反问，“你觉得我结婚了，还有人能给你一年拿这么多生活费？”

一句话再次让人哑口无言，她直接就离场了。

顾暮云心疼地抱住她，闷闷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笙笙，我们一定会是一对很好的父母的，我不会让你难过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