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就要往楼下走去，丝毫不在意一旁用可怜神色盯着自己的宋凝语。

她一惊，快步上前拉住了顾暮云坚实的手臂。

“放手！”顾暮云想要甩开她手的动作微微一滞，两人僵持在楼梯上，一个不小心的拉扯就很容易摔下去，他转头看向宋凝语，脸色不好，声音十分冷冰冰的。

宋凝语脸色苍白，被他的语气一斥，肉眼可见显露出她的难过和脆弱，她一双桃花眼看着顾暮云仿佛是要哭出来一般，神情脆弱不堪。

宋凝语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在她记忆里只会对她有好脸色的少年已经不在了，自己真的在他心底再也没有任何位置了吗？

她在心底反问自己，不，不可能，暮云怎么可能会忘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都是假的，一定是因为自己伤过他的心，所以他才会这么对自己，那样也好，她一定会努力让他原谅自己的。

如果忽略掉被拉着的顾暮云眼底的不耐的话，这个场景，下一秒应该是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才对。

顾暮云抽了抽自己的手，他动作不大，但站在他上方拉着胳膊的宋凝语却一个趔趄，他只好稳下心神，咬了咬牙根看向她。

“你想说什么？”

宋凝语鼓起勇气开口，但一开口就能听出她声音微哑，还带着浓厚的鼻音。

“我都知道的，你因为那一场意外才不得不和她结婚的，对不对？”她指的是顾暮云和夏笙笙相遇的最开始，让顾暮云冷了脸色。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宋凝语却置若罔闻，似乎是听不出来顾暮云这句话暗含的嘲讽，“难道你还在记恨当年那件事吗？你真的要为了报复我就这样随随便便找人结婚，将自己的幸福给断送掉吗？还有孩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不爱却给了她孩子，你们之间只会有说不尽的联系在，你再也摆脱不掉她了，你懂吗？”

“宋姐，你想太多了，我是否结婚没有任何人能逼我，更不会为了赌气就做出决定，至于爱与否，我想我没有什么立场需要向你证明。”

他的话说得算比较重的，但在宋凝语看来，都是在埋怨自己当初抛下了他。

他都懒得承认自己爱那个村姑，想来也是因为孩子才会被缠上，加上和自己赌气才带人一起回来的。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结婚这事，爷爷还发了一通火，奶奶那边为你留意的大家闺秀都...”她说这话完全是带有夸大成分在的，当年那件事后，顾老爷子要说对她心里没有隔阂是不可能的，能允许她时常来顾家也是看在他过世战友的份上。

“我的笙笙很好，爷爷会喜欢她的，就算不喜欢那也是我们一家人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顾暮云话说得强硬，他真不想跟宋凝语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先不说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些过往有多么让人尴尬，再者聊得过多只会让人误解，如果能一次性解决更好，他不想一次又一次被人用这个问题来叨扰。

宋凝语被刺得放开了他的手，他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