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从夏笙笙的话接了下去，夏笙笙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说了下去。

她又不是傻子，连他这点挑拨离间的话都看不出来，那她这上辈子三十几年也算是白活了，之所以不继续说下去，也算是今日留一线他日好见面。

从这一会儿短短的会面交谈中，她就已经感觉到林序似乎和顾暮云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和谐，甚至有几分敌对的意味，但并不是撕破脸互不往来那种，所以她还是先按耐住，等回家后再好好问问这一层关系吧。

顾母方卉正巧走回病房这边，就见自家小儿子两行人站在病房走廊上，并没有进去。

她疑惑开口：“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聊？”

宋凝语一见方卉过来，就热情地走了过去，挽住了她的胳膊，“方阿姨，我们也才来，就遇到暮云他们了，看他们似乎是要回去的模样。”

林序也开了口附和起来，“暮云夫妻俩真孝顺，”他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居然这么早就过来了？看来来是我们来得太晚了。”

夏笙笙看着这两人跟双簧表演一般顿感厌烦，装什么大尾巴狼，他们手上提着的水果看不见？

顾暮云开口打断他们的表演，“妈，笙笙提出我们一起来看看奶奶，但奶奶似乎是不记得我了，我这才没进去，正打算回去，就遇到宋姐他们了...”

他语气恰当的迟疑，让两人在方卉面前上的眼药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方卉不解怀疑的眼神也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眼。

宋凝语咬唇，她只是想在方卉面前上夏笙笙的眼药，结果方序这个猪队友非要多嘴说上一句，搞得她现在不上不下的，还在方卉面前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方卉自然是偏心自己儿子的，虽然觉得宋凝语夫妻两说的话有些不对，但她良好的修养让她并没有暴露出来不满，只是在心中扎下一根刺。

方卉不再细想，脸上带着笑容将他们一起带进了病房。

病房是间双人病房，格局比较开阔，先是划分出一个小的会客厅，再往里进去才是两张病床。

秦香玉保养得似乎还不错，让人看不太出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她正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着，这进来的一大堆人才让她睁开了眼睛看了过来。

夏笙笙到秦香玉的第一眼，感觉还不错，是一个看似非常慈祥的老太太，见这么多小辈前来，面上难掩的开心不似作伪。

“这是暮云...？”老太太的语气略微有点迟疑，看着进病房一直没开口的顾暮云。

倒不是他们不说话，实在是宋凝语夫妻俩过于‘热情’，病房内充斥的全是他们的聊天声，顾母配合着聊天，虽觉得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但并没有开口打断，只是耐心等待着话题的结束。

顾暮云上前几步，手上还是拉着夏笙笙的手。

坐在床边正在削苹果的宋凝语余光注意到这一幕，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差点就划到了手。

这一幕被身后站着的林序尽收眼底，他手搭上宋凝语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这才让她回了神继续削起苹果来。

两人动作极小，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