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诺动作极快，带着助手林莞忆去了趟傅家。

自报是季秋阳的助理后，开门的中年妇人才有了点好脸色，接过林莞忆手中的营养品，将两人迎进屋。

屋子里陈设老旧，整个空间里散发着一股难言的浊气。

妇人随手把东西放在桌上，黑沉着脸：“屋子里味道不好。没办法，老太太小脑萎缩，瘫在床上有三年多了。进去看看？”

舒诺点了点头，跟着进屋去。

老太太正躺在崭新的护理床上呼呼大睡。

凭心而论，傅老太太被护理得还不错，肤色红润干干净净的，房间也收拾得很整齐。

在床边站了几分钟后，舒诺实在受不了房间里的浊气，和林莞忆退回客厅。

“怎么不送老太太去养老院呢？”她记得傅川卖掉季秋阳的房子，得了好几十万。没道理让自己老婆在家守病人。

妇人冷哼一声：“有钱谁不想送！”

舒诺抿了抿唇，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厚厚的信封递给妇人：“这是季总让我送来的。”

“谢谢。”妇人不客气地将沉甸甸的信封接在手里看了一眼，红票子足足一万块。不过她黑沉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

舒诺眉头微蹙，想了想又说：“你有什么需求也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忙代为转达。”

“啊啊啊，呜呜～”

这时房中传来奇怪的声音，显然是人醒了。

妇人皱着眉头走进房间，很快老太太的闹腾声更大。

林菀忆走到门边看了一眼又立刻退了出来，在舒诺身边低声说：“老太太醒了，正在换护垫。”

很快就有一股浓烈的味道飘进客厅。

两人实在受不了，开门站到了楼道中。

妇人忙碌着，显然没功夫再搭理两人。舒诺留了张只有联系方式的名片在沙发上，带上房门和林菀忆下楼而去。

房间里，妇人沉默地收拾着老太太的排泄物。她听到了外面的关门声，死水一样的眼里没有半点波动。

别人给的不过杯水车薪，而生活还要继续煎熬，人到五十，生活的重担早压得她没了奢望。

可就是拖累了……

…………

两人沉默地穿过贴满了牛皮癣小广告的楼梯，走出楼道。

站在冷风呜呜的楼下，舒诺第一次感觉冬天的空气居然带着甜味！

两人在楼前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朝巷子外走。

此时是上班时间，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快到巷口的时候，舒诺看到一个穿着廉价西装的青年靠在墙边，绝望地嘶吼：“刘佩佩，你为什么要这样！当初是你追的我，你清楚我家的状况，是你说不在乎的！

我对你掏心掏肺，你现在绿我，还跟我分手！你有没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