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我生自己的气。我的老婆居然还要要别人保护！”

舒诺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摸了摸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以示安抚：“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今天那个【万豪置业】的老总是我丰县老乡，他爹和我姥爷是老交情。”

季秋阳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见他说话兴致不高，舒诺也就不吭声。

车子路过一个河边公园的时候，季秋阳把车靠边熄火，侧头看着她问：“要不要下去走走？或者去酒吧喝一杯？”

舒诺愣了一瞬，忽然发现自己和季秋阳相处得有些不像年轻人的样子。商场不逛，酒吧不去，ktv不进，也没有旅游度假…

他抓过舒诺的手握在手心。拇指轻轻蹭着她中指上的戒指，借着外面灯光低头看了良久，才闷闷地说：“诺诺，对不起啊，我发觉自己好像越来越没用…”

舒诺心头一惊，反手握住季秋阳的手，感觉意外的冷：“秋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近她忙着黑猫传媒的事情，季秋阳回家后也很少和她提及信恒置业，以至于她压根不知道季秋阳那边的状况。

唯一清楚的就是北城综合体还在顺利推进。

裴言的助理提过一嘴，说晏梓涵似乎和季家某位搞在了一起。但没有确切消息，她只是向季秋阳隐晦地转述，也就没过多关注。

“是公司，还是项目出问题了？”

“我的问题，很可能我会一无所有。”季秋阳有些不甘地叹了口气。

感受着手中的温暖，他心底是惶恐不安的。

舒诺歪头看着他深邃的眉眼，在昏暗中和她记忆里的美好少年逐渐重叠。

其实他一直过得不开心，又艰难吧？

他小心翼翼地踏出每一步，不知前方将去往何处，而身后孑然一身…

自己看似多情、深情，实际上似乎有些凉薄吧？

就那么袖手旁观着…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了季秋阳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他说他很可能“一无所有！”

她握着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不经意间，这个男人为了能站在自己身边赌上了一切。

她突然扬唇轻笑：“秋阳，明天是你生日对吧？”

“嗯？”季秋阳微微一愣。

季秋阳似乎就不过生日，舒诺问过，未果。最后这准确时间还是林莞忆从他舅妈那得知的。

“没什么好过的。”季秋阳淡淡地说，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在他而言，他的生日是傅清欢的耻辱，是他人生悲剧的开端，是傅家噩梦的起始！

没有意义。

“明天的时间给我好不好？”舒诺笑吟吟地看着他问。

季秋阳抿了抿唇，在心里叹了口气后回答：“上午公司有事，晚点可以。”

舒诺想了想，柔声说：“那好，我到时候和你联系。”

“嗯。”季秋阳深深地看了身旁倩丽的女子一眼，藏起心底的失落。

他扭头看向车窗外。河面一片漆黑，河畔边的酒吧依旧亮着灯，但他并不喜欢那昏暗骚气的灯光。

那不是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