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便自在的。。。自在的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再。。。再找个人。男人,女人都可以,你。。。你们。。。”
刘政抱住珈泽婴,将自己的头搭在了珈泽婴的肩膀上,深吸了几口气。
“我能比师尊更早走出这心茫幻境,大概是因为这心茫,觉得阿政实在无趣透了吧”。
刘政的声音是温柔的,带着笑意的,气息打在珈泽婴的耳畔,甚至还有点痒。
“心茫可以将人心底的欲望无限放大,可我的欲望,放再大,不过就是一个你罢了”。
“心茫会挖出人心最深的恐惧,扭曲人的执念。”刘政的手臂又紧了紧,“可我的恐惧,也是你。我的执念,还是你。”
刘政捧起珈泽婴的脸,斩钉截铁的说道:
“除了同你在一起,我没有任何想做的事。除了你,也不会再有旁的人”。
“师尊若有一天不在了,阿政,绝不独活”。
珈泽婴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来了。阿政他何时这么会说话了,几句就能让人,心酸成这样。
他扳过刘政的头,将自己布满泪痕的脸,贴在他的脸上。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口中呼出的冰冷气息,扑在刘政脸上,湿冷的触感,会让人很不舒服。
刘政没有躲开这湿冷,他贴了上去,抖落自己长长的睫毛上的泪珠,止住对方那不停颤抖的唇。
上古有一种异兽,凶狠善斗,全身铜墙铁壁的铠甲壁垒。没有痛觉,所以搏斗时,碰到最厉害的对手,也只会不死不休。每次不管受再重的伤,它自己找个角落舔着伤口,慢慢也就好了。
这种异兽唯一的弱点,就是受伤之后不能有人关心。受再重的伤都不会哭泣的凶兽,一旦有人关心它,便就会破防。一旦哭泣,便会化作一只小小的幼兽,从此失去铠甲,全身柔软。
珈泽婴用自己冰冷的气息,跟刘政交换着温度,内心仿佛刚淋了一场春雨的新鲜草地,泥泞又柔软。
我本不畏死,亦不介意当怪物。可是如今,我却成了这世上最怕死的胆小鬼,更怕,有人说我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