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廉将军再叩一首,低沉的开口。“彦硕自幼被我抚养长大,后又被我一手提拔至参将。军中确实……早有非议……是末将……末将思虑不周,才让同僚不愤,将士失和。”
益廉将军第三次叩首,“今日之事,根源皆在于我一人。二位将军不过是年轻气盛,并无大错,末将愿一力承担处罚。”
“关你什么事”?彦硕已经转过了身对着益廉吼道,他这脾气本就一点就炸。今日能隐忍到现在不发,本来就是不想把益廉牵扯进来,也不愿……不愿说出,元让说他勾引高阳君和天帝这样的污言秽语。
可是益廉这个傻子现在不仅自己跳进来,还想把责任一力承担。他为什么?凭什么?要为元让担过?
乾荒现在心下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不再说话,面目表情的看了众人一圈,走回到桌案后坐下,再次拿起了茶盏,抿了一口。
半晌后,乾荒转头看向少昊问道 :“天帝说如何处置?”
少昊摇摇头,语气平淡却十分坚定。“天河十一营已皆归高阳君麾下,如今他们都是你的府兵,但凭高阳君处置”。
乾荒沉吟了片刻,语气肃穆的说道:“军营私殴,触犯军法。彦硕将军、元让将军每人罚五十军棍。”
“庆格将军,年长却不持重,见乱却不阻止,未能尽责,罚三十军棍。当日在现场者,人人隔岸观火,笑看热闹,不思团结不念同袍之谊,人人罚二十军棍”。
下首一片抽气之声,诸将皆面露苦色,却也只敢互相交换眼神,不敢有任何反驳。
“益廉将军”,乾荒又端起了茶盏,轻轻用杯盖拂着茶水。“天帝长子挥,已年十五,也到了该历练的年纪了”。
包括少昊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向高阳君。乾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语气也是毫无波澜,他继续说道:“三日后,帝子挥入军营,归于柔兆营,由益廉将军亲自教导”。
“末将……末将恐怕难以担此重任。天帝长子挥殿下,身份贵重,怎可由我……”。益廉将军震惊不已,他惶恐的看向高阳君,连连拒绝。
“将军不必自谦”,乾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益廉将军既然可以抚养出彦硕将军这样的青年才俊,想必也能把挥教导的很好。”
乾荒在元让的脸上来回扫了几眼,“天帝长子,想必也无人会说他是以色侍人,攀附爬高之辈了。”
元让被高阳君眼神惊到,立刻再次匍匐在地,冷汗已经浸透衣背,面无人色。
庆格将军看了一眼天帝,立马低头暗自心惊。天帝的表情明显也是意外的,可是,他却立刻默认了高阳君的安排。
为人臣子,却自行安排君王之子,君王竟然全部默许接受?这何止是僭越……这……这简直是……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全是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