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挥挑了挑眉,所以这是益廉将军的旧情人?如果是旧情人,那为何今天他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是来偷东西的?
“既然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为何还要回来”?挥对于这个益廉曾经的男宠回来偷东西的行为,很是反感,也非常鄙夷。
毕竟是挥殿下,威压自在血脉中,哪怕年纪比彦硕小了几百岁,依然气势不减。他一面厉色质问对方,一面朝着门外走着大喊道:“今日当值的下人都死了吗?偷跑进来一个外人竟然都毫无察觉,堂堂将军府竟然如此松懈”。
彦硕涨红了脸,想要说清楚个中缘故,又觉得实在说来话长。无法用一两句话同这个少年说明白自己的身份,只得勉强急辩道:“我不是……”。
不是什么呢?不是偷跑进来?还是……不是外人?对于这个少年和益廉来说,他怎么就不是个外人了?
想到此处彦硕脸色苍白,看着走出去的少年,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
“偷跑进来的外人”这几个字,如同一把把利剑,割破了他一直视而不见的真相,揭开了他和益廉如今关系的事实。
他们其实,没有任何关系。最多只能算是同袍,是同属高阳君的两位营属将领。而他却一直自以为是的,觉得他是益廉最亲近,也最重要的人。是什么让他有如此可笑,又如此荒谬的念头?
他不是益廉将军真的孩子,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也不是益廉的枕边人,亲缘近属里的一圈关系,其实根本都和他不沾边。
他之前到底在自以为是什么?他已经耽误了益廉那么多年,难道还想耽误他一辈子吗?他……他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这么疼?为什么感觉呼吸不过来?为什么五十军棍落在身上,都没有如今这般痛苦?
他……他堂堂天河大营的主将,七尺男儿,战场里刀山火海下来都不皱眉。
怎么会……突然哭了……
府里的侍卫和管家被挥殿下惊动,一起赶了过来。当侍卫长和管家看到靠在墙边落泪的彦硕的时候,脑袋都大了。
“彦硕公子,你何时来的”?管家是看着彦硕长大,对他的称呼也是一直未变过。管家的话原本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招呼,可是现下的彦硕听来,却仿佛是对方在质问他为何不告而来?
是了,一位将军去另一位将军的府邸,应该提前通知下拜帖。哪怕两人关系好,可以不下拜帖直接来。那也应当在门口让人下通报,然后由下人带着去堂厅等候主人。哪有他这样行庭信步的,想来就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别人家乱转悠的。
挥殿下站在侍卫身后,听着管家唤那人公子,又问他什么时候来的。觉得果然是曾经的男宠偷偷跑进来了,那一定是非奸即盗了。
挥冷着脸,对着彦硕冷声道:“来人,把这个人拿下,给我扔出去。以后不允许他再来,否则在门口就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