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的瞳孔微微涣散,口中不受控制的说出一个“好”字。
珈思逸将刘政横抱起来放在床上,靠在床头。回到外堂后深呼吸了几大口才缓缓的召出一柄宝剑,那是一把看起来十分古朴的剑。
这把剑既没有轩辕神剑流光溢彩,巨大耀眼。也没有盘龙神剑的飞龙翻腾,奇异非凡。这把剑的的剑鞘和剑柄甚至都是木头的,只是那木头的材质乃是上古建木,世间稀有罕见。
珈思逸将始祖剑拔出半寸,阴冷的剑芒反射出珈思逸决绝的脸,显得更加阴冷。
珈思逸回来卧房,刘政依然乖巧的依靠在床头静静地坐着,似乎没有看到珈思逸进来一般。
珈思逸凑过去覆上刘政的肩膀,将他搂在怀里,用力的吻了吻怀中之人的眉心。
“阿政,可能你会觉得有些痛苦”。珈思逸的双手有些发抖,他又低头吻了吻刘政的头顶。安慰刘政也安慰着自己道:“可长痛不如短痛,只有你亲眼看到那些,你才能真的看清他,离开他,不让当年的悲剧有朝一日再重演”。
“我发誓”,珈思逸病态似的又亲吻了刘政的鬓发,“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让你难过,以后就会好起来了,都会好起来的……”。
刘政被他勒的有些疼,本能的挣扎了几下。刘政委屈的转过头看着珈思逸,又扭动了几下自己的肩膀,眼中烟雨朦胧的嘟囔一句:“疼……乾荒,疼……”。
珈思逸目光一凛,之前的柔情似乎被什么无法控制的愤怒所侵占。他攥住刘政的手腕,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乾荒乾荒乾荒……你还在叫乾荒……那你看看乾荒到底做了什么吧,看完你就会清醒了”。
珈思逸咬牙闭眼下定决定,他将始祖剑彻底拔剑出鞘,建木的剑鞘被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珈思逸将始祖剑的剑锋偏转,对着自己的手掌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里腾起的是刻骨的恨意和报仇的快意。
珈思逸握拳将手掌的鲜血滴落在剑身上,然后将始祖剑放在了刘政的手中,牢牢握住。
原本被鲜血地上滋滋作响的始祖剑一到了刘政手上,就仿佛离家万里的宠物终于跑回来找到了久违的主人一般。发出了清脆的嗡鸣声,整个剑身都在剧烈抖动,震的刘政的衣摆被罡风吹的“哗啦哗啦”的摇摆。
刘政只觉得掌心一阵灼烧,他本能的想把那个烫东西给扔出去。可那东西却似乎和他血脉相连一般,牢牢吸附在他手上,并且从手掌开始传导一股奇异的力量,游走遍布他的全身。
刘政的双瞳开始逐渐涣散开来,蒙上了一层白色的薄雾。刘政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自己的躯壳,飘飘荡荡的来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里有着恢宏的殿宇和精致的花园,花团锦簇的正中央,一群灰头土脸的人站在空地上,神色或慌张或愤怒,或悲切或绝望。
“丹朱,我们可以在此背水一战,可孩子和女人们呢”?说话的人缓缓转过了脸,那是一张倾倒众生的脸,是天下至美的存在,那是……少昊的脸。
少昊还穿着那套繁复礼服脱到最里的一件,此刻更是沾满了泥沙灰尘,衣袖下摆还有多处破损,显得狼狈又可笑。
可在这样污秽破烂的衣服下,少昊却依然气质高洁,容颜倾国。天帝就是天帝,无论处于何种境地,外表如何,依然出尘不染,仪态万方。
“那你想如何”?丹朱拉住了一旁正在发火的伯赵,对着少昊焦急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