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掏出一对拳头大的夜明珠,找了个锦盒装好,头也没抬的回道:“表字只有长辈亲属可以叫,我在凡间已无长辈。后来又称帝了,天下更无人敢呼我的字了,所以师尊你并不知道”。
刘政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珈泽婴又笑道:“不怪你”。
珈泽婴不可置否,抬起屁股迈开大长腿坐在刘政埋首装锦盒的桌上,看着屋外盛开的繁花出神。
“阿政,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怎么过年的吗”?珈泽婴突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刘政勾着嘴角笑道:“自然记得”。
“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过年了呀,突然有点期待呢”。珈泽婴笑着摸了摸刘政的头,眯了眯眼:“到时候大年初一早上,我给你总两个角吧。”
珈泽婴说着还握着两个小拳头在刘政头上比划一下。“我记得你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母亲给你扎了那个福娃头,可喜庆了。”
刘政噗嗤一笑,“届时好和思尚的儿子一起去跟宗主和夫人拜年讨糖吃吗?”
“阿政”,珈泽婴捏了捏刘政的脸。“我总觉得你小娃娃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清晰的就像是昨天。”
刘政幽幽的看了珈泽婴一眼,压着嗓子在他耳边问:“承影君晚上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是个小娃娃了?”
珈泽婴媚眼一横,顺口邹道:“晚上欺负你的那人可不是我,是跟我长得一模一的孪生兄弟”。
刘政含笑的嘴角和眼尾却突然都扯平了,似乎珈泽婴犯了一个什么忌讳一般,瞬间收敛了所有的笑意和顽皮。
“你……有天厌倦了的话,会将我送给别人吗”?刘政这话问的非常突兀。
珈泽婴心中很是憋闷,总觉得如今的日子过的别别扭扭的,一不小心便处处踩雷。刘政又总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想撬开他的脑袋看一看里面到底都在想什么。
“你整日都在胡思乱想什么”,珈泽婴无奈的叹气,继而哄着刘政笑道:“旁人就是多看光武君一眼,我都想把那双眼睛挖了”。
沉默了片刻,刘政将手中的锦盒包装好,幽幽的问了一句:“师尊,你说有什么比失去一切更可怕的吗”?
珈泽婴翘起二郎腿,想着如何回答。
“失去一切两次”。刘政抱着锦盒,站起身朝库房的大门走去。
思尚看着兴高采烈的接过刘政手中的锦盒,笑眯眯的请他和珈泽婴进去。潇潇挺着大肚子出来给二人见了个礼,便就被思尚扶着回到房中休息去了。
刘政看着思尚的的样子,又想到了一样小心翼翼满眼紧张的敖斐,下意识的又瞟了一眼珈泽婴。珈泽婴正在同思尚说话,抬眼间又发现刘政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肚子,便故意坏笑着揉了揉。
可刘政仿佛看的非常专注,他看着珈泽婴顽皮的调笑却一丝笑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