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荒回视着彤鱼氏,伸手揉了揉挥的脑袋,展颜一笑。
“挥和重华,皆如吾子……”。
彤鱼氏舒了一口气,对着身前的丹朱叹了口气,“大局已定,丹朱大人,不必再做徒劳的反抗”。
丹朱愤然抬头,眼神充满了不甘和愤恨。
彤鱼氏摁下了丹朱举着剑的手臂,“天帝和高阳君……原本就是准备成亲的”。
“你效忠于天帝,也许也要同样效忠于高阳君……”。彤鱼氏抬起眼眸,眉眼弯弯,“他们……”。
“彤鱼侧妃”,丹朱急促的打断了彤鱼氏,“什么成亲……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是他谋取天帝之位的一个骗局,你还不明白吗”?
“天帝怎么可能还和他……他是叛乱的乱臣贼子,他已是天帝的敌人了,你看不明白吗”?
彤鱼氏笑了笑,“丹朱大人不通情事,自然不理解”。
“况且如今你我皆已在高阳君手中,他若是真的要杀我们”。彤鱼氏眼中微光闪动,渗出细细的泪珠,声音也有些颤抖,“丹朱大人,就凭我们,真的又能挡得住吗”?
“我知大人忠义,定会拼死护卫我们周全。可是……天帝给你的任务,是让大家都活下去啊……”。
丹朱闻言愣了片刻,颓然的放下了手中的剑。
“丹朱,我们一起去见天帝”。青玄见状走到了老友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届时天帝如何说,我们再如何做,好吗”?
“乾荒他……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来接我们的……”。
“乾荒来前已下令,让人族军队不许踏入长留行宫一步。他们全部都在长留山下扎营,并没有攻打天帝”。
“那为何要围住”?丹朱愤然的推了一把青玄,怒吼道:“围而不攻,不就是想看困兽之斗吗”?
“我……我只是怕他……”,乾荒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说。
其实他自己内心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怕天帝逃走了,以后召集旧部终成隐患?还是怕他的阿挚会逃走躲起来,真的和他天涯不重逢,此生再也不见他。
所有人都不明白高阳君为何要下令在长留山下驻军停止前进,明明应该一鼓作气拿下天帝的。人族的军帐中,不少将领都在激烈的反对,乾荒没有理会任何反对的声音,也没有解释,坚持我行我素的下了命令。
凤仪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垂着眼眸并没有看乾荒,他心中隐隐的有个不好的预感,可是他不敢去想。
当乾荒知道有一波人已经离开了长留山之后,他将兵权暂时交由凤仪,自己只身前往了那波人逃离的方向。走前,也未同任何人解释交代。
“明王大人”,散会后共工追着凤仪走了出来,他喘着粗气一脸愤然之色。
“高阳君这是何意”?共工和少昊有着杀父之仇,灭族之恨,实在不共戴天。眼看着手刃仇人的机会就在眼前,可是高阳君却下令不许他们发起任何进攻。
凤仪站定,凤眸瞥过,一言不发。
“事已至此,高阳君不会是对少昊心软了吧”?共工想起当日在神界,高阳君设局做戏放他走的时候,少昊对高阳君的紧张和在乎,可是让他当时也吃了一惊。
这二人间,到底有没有情意,实在让人吃不准。
共工偷偷打量着凤仪的神色,见对方依然是那副清煦温雅的摸样,心中暗自嘀咕:“凤凰明王?呵呵……端的一副君子温润的摸样,背地里还不是和那人族男人搅在一起。凤凰神鸟,明王之尊,竟然下嫁给一个人族,和少昊一样的鬼迷心窍。”
凤仪沉默半晌,冷冷的开口:“共工,那是天帝”。
共工不明所以,刚想再说两句就被凤仪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