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沉默之后,刘政轻轻的推开了珈泽婴,边退下床去边说道:“师尊先休息,我去请挥殿下来给你看看”。
“不,别走”。珈泽婴猛然攥住了刘政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刘政拽的踉跄的又摔在了床上。
刘政抬起眼眸,正对上珈泽婴那双微微发红又染着水汽的桃花眼。晚风从窗户中踱步而来,银河被春风碾碎,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三分幻化成星坠入珈泽婴的眼眸中。
气氛陡然间莫名的暧昧了起来,刘政脸颊发烧的偏过了头,不敢再看珈泽婴。
还没等刘政想好措辞,突然下巴上抚上了两根如玉的手指,刘政被迫转头,然后一阵栀子花的香气溜入了唇齿之间。
刘政睁大了双眼,看着闭着双眼近在迟尺的珈泽婴,感受着口腔中的酥麻,脑中轰然巨响。
这……这是师尊应该同弟子做的事吗?
他们……他们竟然又……
这次不是醉酒,没有了再可以遮挡的理由。月光下这张美如神邸的脸庞又再次贴近了自己,夺走了自己的呼吸。
腰封不知何时已经松动,脊背上也传来了令人颤栗的触感。刘政看向依然闭着双眼一脸沉醉的珈泽婴,慌乱的一把将对方重重推开。
珈泽婴豁然睁开双眼,看着一脸受惊不已的刘政,微微愣了一下。继而落寞的垂下了眼帘,厚重的睫毛遮挡住所有的眼神,又缓缓的收回了自己在对方身上那流连忘返的手。
刘政一骨碌滚下了床沿,又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脸颊通红的朝着门口走去。
“我……我去请挥殿下”。
刘政丢下这一句话便仓皇失措的冲出了房间,没给珈泽婴任何说话的机会。
诚然,珈泽婴此刻也并不知道自己该些说什么。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向后仰去,无力的平躺在了床榻上。
许是刘政惊慌之下动静弄得有点大,珈琮元和挥是一起进来的。二人看到苏醒的珈泽婴,立刻如释重负。
确认了珈泽婴确实无恙之后,珈琮元先回了房中休息。他本就心绪不宁的一直未曾睡下,既担心珈泽婴的身体,又头疼的想着自己那还活着的两个“孩子”。
珈琮元无法接受一只孔雀,一只金翅迦楼罗围着自己“母亲”、“母亲”叫着的场景。这让他全身不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自觉的磨了磨后槽牙,清风明月的横霜君难得用脏话在心中暗自骂了那操蛋的高阳君两句。
珈琮元走后,挥仔细的为珈泽婴检查了一下身体,又跟对方讨论交流了一下他体内阴气和戾气的事情。
最初探到珈泽婴那体内一片鬼哭狼嚎的阴浊之气的时候,挥惊讶的差点手都抖了。这幅人族的身体如何会有如此深厚霸道的阴浊之气?他又是如何用这样的体质活下来的?
珈泽婴苦笑着对挥摇着头,表示自己也是一无所知,否则也不会去尘缘井想找出原因了。
挥沉默了良久,萧索的叹了口气:“如果重华还在,也许他会知道吧,毕竟我在这里与世隔绝几千年了”。
听到“重华”的名字,珈泽婴的眼皮微微一跳。他偷偷的打量了挥的表情,发现对方并无任何恶意和试探的意味,只有一副惆怅和遗憾。
“好了,既然乾荒哥哥无恙,我便也不打扰了”。挥站起身与珈泽婴告别,“你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站在门口的刘政闻言脸又腾的红了起来,他看着一脸自然说着虎狼之词的挥,脑袋又有些卡壳:这上古神邸们,说话都是这么充满歧义的吗?还是他们都是这么奔放,这么想的开的?
刘政还沉浸在自己内心的吐糟中,挥却已经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刘政微微一笑,“父神安心,高阳君已无恙,你也早点进来休息吧”。
“那个……”,刘政又羞又急,“我和他……不是住在一起的”。
挥的表情闪过一丝微妙,他回头看了看沉默的躺在床上的珈泽婴,戏谑道:“父神是因为今日听说了阿宣和如意的事情,而和乾荒哥哥吵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