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泽婴静静地回看刘政,眼中山呼海啸,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再也抑制不住喷薄而出了。刘政读不懂珈泽婴的眼神,只觉得珈泽婴的眼神让他心中激莫名激荡,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激烈的情绪。
珈泽婴闭上了眼,眼睫微颤须臾,再睁开那双桃花眼时,之前那蓄势待发所有不可言说的情绪已然全部湮灭。
刘政等了很久仍然没有等到珈泽婴的回答,苦笑道:“又是不能说吗”?
“为何师尊对我总有那么多的不能说”?
“我和你……”,刘政想起刚刚看到珈泽婴和轩辕淼亲密的样子,莫明感觉一丝委屈,眼眶不自觉的有些发红。
“不,应该说,师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你对我做的事情,很奇怪”。刘政吞吞吐吐的说着:“那不是师徒之间应该做的事,天下不会有这样的师徒”。
“你……你和别人可以……不会有人拒绝你承影仙君,何必……何必总要捉弄我……我……”。
珈泽婴脸色已然阴沉到可怕,他似乎已没有耐心再听刘政说下去,他一言不发的起身,拂袖转身就朝着门口而去。
手指扣开大门的那一刻,珈泽婴的声音低不可闻:“是你自己要将一切都忘了,却又总是要来质问我”。
刘政闻言抬头,看着珈泽婴的背影嘴唇翕动,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却又被珈泽婴打断。
“阿政……”,珈泽婴骨节分明的手指已在门框上用力的抠出了几个洞,“你选择忘记一切,就是为了可以这般无辜的来如此反复鞭挞我的心吗?”。
刘政拧眉,他直觉的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事,可是却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光武帝陛下”,珈泽婴已经一只脚踏出了房门,“你皇家有太庙,里面供奉着宗谱玉碟,你若真心想解心中疑惑,可以自行去看看”。
说罢,珈泽婴疾步而去,整个人几乎是瞬间就隐没进了风雪中,让人再也捕捉不到。
刘政蹙眉,看着门外漫天的风雨和早已看不到一丝痕迹的珈泽婴,心中突然抽疼了一下。
太庙吗?刘政偏着头,等眼前这谨言的事情解决了,我确实应该回去看看了。
可是……刘政的目光缓缓的移向薄谨言沉睡面庞,可是要怎么解决呢?谨言,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刘政握住了薄谨言的手,低声道:“谨言你快醒过来,否则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想帮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做”。
大年初一的夜晚,刘政和珈泽婴都没有回宜室。
刘政坐在薄谨言的床边,思考了一夜,而珈泽婴却拎着酒坛晃去了珈琮元的咸室。
“你想要我如何”?珈琮元放下手中的孤本,抬起眼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软蹋上不停灌酒的珈泽婴。
珈泽婴将酒坛磕在软蹋的小书案上,没好气的说:“你给他将忘字诀解了”。
珈琮元面容严肃,站起身将手中的孤本送回到背后的书架上放好,头也不回的答着珈泽婴的话:“我不认为此刻让阿政将一切都想起来是个好主意”。
“可如今这样,真够磨人的”。珈泽婴向后仰着,语气疲惫。
珈琮元看着珈泽婴一副被霜打过的茄子模样,忍俊不禁的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笑道:“要不本君给你也下个忘字诀,让你也通通都忘了。你们两以后啊,就做一对普通的师徒好了,省的承影仙君如此伤神”。
珈泽婴闻言苦笑:“然后再给阿政寻一门好亲事是吗”?
珈琮元笑意更深:“我们阿政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不知多招仙子喜欢,何须你这个师尊操心亲事”。
珈泽婴沉默许久,把玩着软蹋小案茶几上的和田玉镇纸,沉声道:“我若将薄谨言和轩辕坤的事情解决了,阿政他会高兴吗”?
珈琮元挑眉:“你打算如何解决”?
“不跟轩辕图讲道理不就解决了”,珈泽婴的语气波澜不惊,“我直接去黄炎宗把阿坤抢过来,在后山给他们僻一块地弄一间屋子不就行了”。
珈琮元轻笑一声:“这个解法倒是很承影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