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师尊竟然藏着的是这样肮脏的心思,这样可笑的妄念吗?刘政苦笑,所以师尊才会那样轻慢的对待自己,所以他才会动辄对自己做那些面红耳赤的事情?
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一对有悖伦常的师徒,是大逆不道不被允许的存在。
走火入魔,是自己的报应吧?
一直疑惑的光武帝绝嗣真相太丑陋了,丑陋的让刘政不堪接受。不喜欢女人而和师尊乱伦,这样的人,这样肮脏的人有何面目为君为帝?
刘政颓然起身,他无法再在这供奉着刘氏列祖列宗的太庙中多待一秒。刘政御剑而出,在呼啸的风声中低头行进,想将所有的不堪和丑陋都被风带走,不留痕迹。
眼泪不知道何时蓄满了眼眶,也被风,吹散在了空中。
姑射山上,今夜值守的珈思乔慌乱的跟宗门执事珈思逸禀报着:“思逸师兄,光武君在山门前被结界所挡,不知为何他直接撞了上去跌落下来”。
姑射山地处姑苏金陵交界附近,是个温暖的南方地界,今年的雪却下的格外大,也格外的长。几天不断的持续降雪将松枝都压弯了腰,时不时的簌簌落下几声雪声。
刘政醒来时便听到飒飒的落雪声,不自觉的就觉得寒冷了几分。
“阿政,你醒了”?坐在床边的珈思逸看着刘政,伸手将对方扶坐了起来。
“你是忧伤过度了吗”?珈思逸打量着刘政,“怎么还闷头闷脑的撞到结界上去了,差点没把思乔吓死”。
刘政靠在床头一言不发,只盯着窗外的红梅映雪,姝丽潋滟。
“阿政”,珈思逸见刘政望着窗外出神,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思逸师兄”,许久后刘政转过头,神情严肃的看着珈思逸:“你同我说句实话,我和师尊……我和他……是不是……”。
刘政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
珈思逸的脸也沉了下去,他看着刘政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抵已经猜到他想问的是什么了。
“我们是不是……”?刘政将头已经垂到了胸口,低沉的声音带着试探:“我们之间……是不是……不合伦常”?
珈思逸闻言瞳孔一缩,收紧了拳头。
“阿政,你想起来了”?珈思逸弯下腰,希望可以看到刘政的表情。
刘政摇摇头:“我在太庙看到了宗谱玉碟”。
珈思逸不动声色的舒了一口气,他又坐回床边,伸手抚摸着刘政头顶微微的凌乱发丝。
“既然忘了,就不要再想了”。珈思逸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安定的气息:“无论以前你们怎么样,现在的你都不必在意”。
“我的走火入魔”,刘政抬起通红的双眼,无助的看着珈思逸,“到底是因为什么”?
“无论因为什么,他都让你忘记了一些不好东西”。珈思逸搂过刘政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或许是这就是老天要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让你可以重新选择一种生活”。
“所以……是真的”?刘政闭上眼,两行眼泪无声的从脸庞滑下。
“这样……是不对的啊”,刘政喃喃自语,仍然无法接受。
“承影君他……”,珈思逸搂着刘政的手臂微微用力,“以前我就同你说过很多次,承影君不过是……玩弄于你,可你却总是听不进去”。
“玩弄我”?刘政直起身子,推开珈思逸,不可置信的反问者。他通红的鼻尖因为震惊而呼出白气,让人看着格外可怜。
“我们……不是发乎情,止不住于礼吗”?刘政感觉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似乎有一个天大的事情被自己弄错了。
“发乎情”?珈思逸的表情刹那间露出刻毒,他愤然道:“你当初不过十六七岁,完全不通情事。他见你出落的风光霁月便动了歪心思,半哄骗半强迫于你,让你做了他的禁脔,成了他提升修为的……炉鼎”。
轰隆一声炸雷响在刘政的脑中,他要被接连不断的冲击打散了。
“提升修为的炉鼎”?刘政不可置信的重复,“只是提升修为的……炉鼎”?
珈思逸故作不忍,他垂下头隐藏住自己眼中迸发的阴冷恶毒。
“阿政,你跟了承影君几十年了”。珈思逸抬起头看着刘政通红的瑞凤眼,轻轻的将他脸上的青丝抚开,“可是珈氏的宗谱玉碟上,并没有你的名字”。
“你和他……无名无分的厮混了这么久……你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他只是把你当做……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