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山,宜室。
刘政拿着一卷书正在窗边的书案上看着,突然一朵梅花自窗口飞了进来,落在了他正在读的兵书上。刘政顺着飞花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珈泽婴倚靠在长廊的围栏上,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刘政莞尔,轻轻的用指尖夹起那片落红,铺展好夹在书中当做书签,继续低头翻页。不多时,又一朵梅花从窗户飞了进来,落在了刘政的肩头,刘政伸手去接,此时却又接二连三的飞进来数朵飞花。
刘政一个个的拾起,然后看着手中这捧暗香,无奈的笑着合上了那本《孙子兵法》。
珈泽婴见刘政合书起身,吹了一声带饶的口哨跳下围栏,朝着刘政走了过来。
“你最近总看兵书干什么”?珈泽婴牵起刘政的手腕,引着对方一起走向院子。
“我在随州曾为刘庄授课十年,诗经子集,文韬武略都曾教过他”。刘政仔细的捧着手中红梅,跟着珈泽婴边说边说:“唯独兵法这一门,却是没有系统的教过他”。
“兵家绝学就在姑射山,可我却不曾认真拜读过,实在是我惰怠了”。刘政怅然的叹了口气,“如今想着读通读透了,回头再去好好教教他。毕竟,他的命格是……”。
“你还想回去找刘庄”?珈泽婴脚步一顿,打断了刘政的话。
刘政点了点头,“我那日同你走得匆忙,没有任何交待。更没有同汉东王和王妃辞别,确是有失礼数”。
“你堂堂光武帝,还要同自己的皇室子孙还要三礼四道吗”?珈泽婴瘪了瘪嘴,有些不悦。
刘政闻言一笑,“可在随州的并不是光武帝刘政,而是姜先生”。
珈泽婴转过身,将刘政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带,贴近了对方。
“我不许你去见他”。
“我烦他”。
刘政被珈泽婴猛然一拽带点没站稳,连忙护着手中的花瓣解释道:“那日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以及……我们的关系,所以才对师尊有所冲撞”。
“我烦他不是因为那日他对我的无礼”。珈泽婴贴的更近了一些,他盯着刘政的脸,眼神中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阴冷。
刘政抬起头,不解的看向珈泽婴。
“汉东王世子妃”,珈泽婴有些咬牙切齿。
刘政哑然失笑。
“庄儿他不过是孩子心性,一时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玄门第一的承影仙君怎么还同个十几岁的普通孩子吃味”。
珈泽婴垂下眼眸,心中暗自叹息:十几岁的普通孩子?不,他可不是个普通的孩子,他是轩辕星君,是你前世的……旧情人。
当年在神界,乾荒撞破少昊和轩辕亲热的时候是怎样的悲愤交加,神魂落魄,珈泽婴还历历在目。珈泽婴想到此处不自觉的便伸手搂住了刘政的腰。
一番折腾,刘政手中的那捧落梅还是撒了。他无奈的看着珈泽婴,苦笑摇头:“汉东王一家乃是我的子孙后裔,师尊莫要多想了”。
珈泽婴闻言只是将刘政搂的更紧了一些,他将下巴搁在刘政肩头,轻轻的呢喃着:“这一世,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这一世”?刘政本能的觉得珈泽婴话中有话,他笑眯眯的抬起脸看着珈泽婴问道:“难道还有上一世和下一世吗”?
珈泽婴心底似乎被重击了一下,嗓子似乎在瞬间被堵住,无法发声。
“没有”,珈泽婴摇了摇头。
他似乎在同刘政解释,又似乎是在安抚自己:“前尘往事不可追,我们只活在今生今世”。
刘政被珈泽婴抱了许久,觉得两人青天白日的院子中如此腻歪委实有些不雅,便伸手推了推珈泽婴的胸膛,小声道:“师尊先放开我,万一等下被人看到……”。
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刘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珈琮元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