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你终于回来了”。珈泽婴的声音有些软糯,带着几分撒娇,可手上的力气却一点也不柔弱,恨不得将刘政揉进自己怀里。
刘政伸出双手回抱住珈泽婴,轻轻拍了对方的背脊两下,小声道:“师尊,宗主和长老们都在这里,你先放开我”。
“不放不放我就不放”,珈泽婴耍起了无赖,“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要我的小阿政”。
刘政无奈的苦笑,眼神飞快的扫了一圈那些长老们,发现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珈思逸身上,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行了行了”,跟在珈泽婴后面进来的江月璃看着抱成树袋熊一样的二人,酸酸的说:“你两回到房中再亲热,别在这大庭广众的虐狗了”。
刘政闻言立马推开了珈泽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江月璃行了一礼:“夫人”。
江月璃眉眼弯弯的看着刘政,上下打量了一番:“阿政,你似乎清减了不少”。
刘政咧嘴一笑:“出门在外自然不比在姑射山,阿政很是想念夫人的手艺呢”。
着不着痕迹的彩虹屁显然让江月璃十分开心,她自信满满的拍着胸口对刘政说道:“我往后一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珈琮元见到珈泽婴和江月璃进来后便站起了身,他对着珈泽婴微微颔首,示意他到自己旁边来。
“怎么了兄长”?珈泽婴人走了过来,眼神却还钉在和江月璃说笑的刘政身上。
“阿政是和思逸一起回来的”,珈琮元朝着珈思逸的方向微微扬了扬下巴。
珈泽婴这才似乎刚意识到“珈思逸”这个人的存在,他顺着珈琮元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珈思逸那张讨厌的脸站在长老们中间,戴着一贯的虚伪面具装作一副恭顺谦逊的摸样,聆听着长辈们的教诲。
“他怎么会跟阿政一起回来的”?珈泽婴那见到刘政后一直扬起的嘴角,此刻已经抹平了下去。
珈琮元将刘政之前在大殿上所说的话跟珈泽婴复述了一遍后,两人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担忧和怀疑。
“当初他失踪的时候,我便告诉珈慕岚珈思逸有蹊跷,可是珈慕岚却不信我,硬说我是惯来不喜珈思逸,所以胡说八道”。
珈泽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愤恨的继续道:“珈慕岚还骂我小鸡肚肠,恩将仇报,硬说珈思逸那厮是为了保护我才着了邪魅的道”。
“那日我虽然在冰封中,但依然还有一丝清明的感知”。
珈泽婴目光如炬的盯着人群中的珈思逸,幽深黑暗。他摇着头对珈琮元小声道:“那日我丝毫没有感受到有激烈的打斗气息,甚至连所谓的闯进山门那些邪魅身上的魔气,都没有感受到”。
珈琮元点头,也压低着声音回道:“并且姑射山结界完好无损,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所以你一直怀疑是珈思逸监守自盗想趁机杀了你,后来发现杀不了你之后便和邪魔里应外合带走了轩辕坤和薄谨言”。
“原本只是三分的猜测,可如今他却如此恰到好处的和阿政一起回来了”。珈泽婴眯了眯眼睛,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凶狠:“我已有七八分的把握”。
“知道我要和阿政成亲了,坐不住了,便铤而走险的制造了和阿政的偶遇。还费尽心机的演了一出苦肉计,博取阿政的同情和信任”。
珈泽婴啧啧了几声,阴阳怪气的嘲讽道:“他原先就很会演戏,十年不见,恐怕修为上没什么进展,演戏的功夫却更加炉火纯青了”。
珈泽婴正欲上前走向珈慕岚,珈琮元却轻轻摁住了珈泽婴的肩膀,附在珈泽婴耳边说:“你莫要冲动,如今姑射山上下都将他当做失而复得优秀弟子”。
“阿政刚刚在大殿之上称述他如何救下珈思逸的过程时,我看好些个长老眼眶都有些红。毕竟在他们的眼中,珈思逸是珈氏里一个从小失去双亲,却坚强不息克己复礼的可怜孩子”。
珈泽婴转头看向珈琮元,有些想笑,他反问珈琮元:“我会在乎那些糊涂了的老头子怎么想”?
珈琮元对胞弟的离经叛道习以为常,他只是轻轻的再次摇了摇头说:“可阿政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以项上人头为珈思逸做保”。
珈泽婴闻言瞳孔一缩,继而磨了磨后槽牙。
“泽婴”,珈琮元再次摁了摁珈泽婴的,苦口婆心的劝着:“你和阿政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在这个时候,你和阿政若是又为了珈思逸发生争执,也许反而着了他的道”。
“他的目的,可能就是要来搅黄你们的婚礼”。
半晌后,珈泽婴狠狠的啐了一口。
“真阴魂不散的狗东西”,珈泽婴低声咒骂道:“本君迟早撕了他那张虚伪的假皮”。
喧闹的大殿里,看似一直和江月璃说话的刘政一直看似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不远处的珈泽婴和珈琮元。
突然刘政窥探的目光和珈泽婴看过来的眼神碰了个正着,刘政在一瞬间的紧张之后便立刻换上了一副害羞的表情。刘政歪着头,迎着珈泽婴的目光舔了舔嘴唇。
珈泽婴看着刘政无意识的动作,只觉得对方实在是纯欲至极。两人分开也有了些日子,所以现在的珈泽婴自然是经不起任何撩拨的。
珈泽婴看着不远处自己那唇红齿白的爱人,叹了口气对着珈琮元道:“那我便暂时先放过他,一切等我和阿政成了亲之后再说”。
晚上的席面非常热闹,姑射山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失踪了十年的宗门执事弟子被光武君救回,光武君又即将和承影君成亲,如此双喜临门的事情让整个姑射山上下都喜气洋洋。
刘政坐在珈泽婴身边,看着对面一位位面容严肃的长老们吐了吐舌头:“我原本以为长老们是不会同意我们举办婚礼的”。
珈泽婴温柔的笑了笑:“是母亲去说服的他们”。
刘政闻言又看向了在高处和珈慕岚同席而坐的江月璃,心下突然冒出一丝愧疚:夫人,你一直对我这般好,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恨我?
珈泽婴看着突然发呆的刘政,伸手刮了刮对方的鼻子:“想什么呢?碗里的菜都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