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挂断电话后,洛心绾一阵心烦。
前两天她爸竟然打电话威胁她,说他已经债务缠身了,要是她再不把之前房子抵押的钱还给他,他走投无路了就去跟萧祁霆去要钱!
他闺女可是给他生了个儿子,他不该掏钱给他老丈人还赌债,养着他们一家?
对于她的蠢货爹,和同样不怎么聪明的妈,洛心绾简直懒得多说半句!
随着一辆宝马车停在当铺门口,穿着粉色大号公主裙的施雨蒙从车上跳下来。一脸惊喜的道,
“心绾,你怎么在这?”
……
九号公馆。
瑾姨‘噗通’一声跪到在地,头顶的水晶灯映照着她那张为姜家操劳了一辈子,布满皱纹的脸越发的苍白。
“小九爷,是我对不起你……”
客厅的沙发上,姜九漓暗暗握紧了拳头,第一次没有伸手去扶她。
战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尾微红的姜九漓。
她嗓音沙哑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瑾姨,
“瑾姨你从小就跟我妈妈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关系,其实情同姐妹。
自从我出生,就是瑾姨你一手抚养长大的。
这么多年来我们吃住都在一起,我一直把你当母亲一样看待,为什么要背叛我?”
瑾姨掩面而泣,周身弥漫着溃散的自责,
“因为姜剡是我儿子,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天尽过做母亲的责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死了……”
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杀姜剡。
她不过是设了个局,试探在场的人罢了。
她详细问过战擎,安排飞鸾和飞鹰去抓周衡的那天,他来九号公馆开车去别墅接她的时候,他只随口把这件事和瑾姨说过。
对方既然要杀周衡,保全姜剡,说明他还有价值。
所以她让看守所的犯人假装在吃饭的时候,把姜剡拖到卫生间,想要勒死他,果然有人及时出现的制止了他们。
她让战擎监视飞鸾和飞鹰,他们没有问题。
而沈赫棣这边则发现,瑾姨偷偷打了一通电话。
对方电话是随便买的卡,查不到到底是谁。
姜九漓淡淡的说道,
“说吧瑾姨,你是谁安插在我身边的人?”
她眼底闪着寒气,
“是舅舅吗?他知道我的身份了么?”
瑾姨连忙摇头,
“姜剡他一出生就被人拐走了,我也是偶然才得知,姜剡竟然就是我儿子!
祖爷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小九爷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做过害你的事!
你的女儿身我也没有对任何人泄露过!”
说着,她嘴里突然吐出大股黑色的血。
“瑾姨!”
姜九漓脸色骤变!战擎连忙扶住瑾姨,她急忙过去摸瑾姨的脉搏,瞬间脸色一黯。
瑾姨事先服用了大量的毒,现在已经太晚了。
瑾姨又吐了一大口血,颤抖着手的去抓姜九漓的手,
“小漓,瑾姨求你,不管姜剡做了什么,都留他一条命……”
直到那只握紧的手松开后无力的垂落,一滴眼泪从姜九漓眼中滴落,重重的砸在瑾姨的脸上。
她像个失去母亲庇佑的孩子,肩膀颤抖着呜咽着,
“瑾姨……”
不会有人再给她变着戏法的做一桌子好吃的,不管她回来的再晚,永远会把饭菜热了又热,不睡觉的等着她。
也不会有人,每年冬天都亲手给她做一床又暖又软的被褥。还说以后等她有孩子了,她要亲手做棉衣棉裤给小宝宝。
再不会有人跟她说:孩子别太累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瑾姨看你那么辛苦怪心疼的……
明明寒司夜摆脱过去,成功翻红。
姜剡这个败家子也被抓了起来。
她可以趁机从几个大股东们手里把股份收回来,全都是好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通风报信的人会是瑾姨?在这栋老房子唯一的温暖,她再也没有了……
战擎心疼的不行,大手抚着她的头,紧紧的把她拥入怀里,
“九漓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
他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自然知道瑾姨对她来说,和亲生母亲没什么差别。
现在瑾姨以这种方式离开,本就失去了全部家人的她,怎么能受得了?
本来姜九漓要以小九爷的身份,参加慈善拍卖会。
但瑾姨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她没有心思出门,把电话也关了机,让战擎代表姜氏中医去的。
他不放心,就把飞鸾和飞鹰留下来守着。
战擎前脚刚走,后脚一辆车牌号全是9的白色迈巴赫停在了九号公馆门口。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一身修身的白色中山装,身影颀长,从容优雅的像个王子一般。
他打开手中坠着碧色翡翠的折扇,薄唇含笑的摇扇上楼,犹如清风拂面,
飞鸾和飞鹰见来人,顿时恭敬的道,
“云少。”
男人点头,进门就看到姜九漓裹着被子的窝在沙发上,两眼发直的盯着电视。
电视上正播放的古装仙侠剧中,寒司夜在上面演个大魔头。
“要是寒司夜知道,你平时空了会看他演的电视剧,估计会开心的疯魔。”
一直都在走神的姜九漓猛地回神,眨了眨眼的看向进屋的男人,
“云霁?”
她昨晚哭了很久,嗓子都有些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她眼睛红红的,整个人都恹恹的样子,云霁心尖微疼,合上手中的折扇。
戴着白玉扳指的手,食指点了一下她微红的小鼻尖,
“知道今晚我的场子,你宁可窝在家里看电视,都不来捧一下就算了,还让战擎替你来。
所以我就只好一下飞机,就亲自过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