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岑柠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半夜把谢朝揪醒,支起半个身子问他:“你为什么跟小姨隐瞒我病情的事儿?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不介意。”
谢朝被弄醒,借着灯光勉强看清岑柠的表情后又闭上了眼睛,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嗓音微微沙哑:“我隐瞒什么了?你只是身体不好,哪里来的病情?”
岑柠微微一怔。
谢朝清醒了一些,坐起来将枕头垫在身后,抬起手臂人把搂在自己怀里,语气微微上扬:“你的心脏,现在很健康,至于身体不好,是你长年居家不运动造成的,不过现在好了,以后每天早晚有我陪你一起锻炼身体。”
岑柠一听就蔫了,“为什么是早晚?”
谢朝把人往怀里摁了摁,促狭一笑:“早上跑步运动,晚上床上运动。”
岑柠:“……”
说起这个,岑柠想起沈流苏今天问她的问题,忽然一把将他推开,坐起来指着他的裆严肃道:“你给它动刀子了?”
谢朝:“……”
兄弟果然都是漏风的。
适应了灯光,困意一下子散开,岑柠的影子正好落在墙面,谢朝没有直视她的眼神,单单看见那个影子就感受到了岑柠现在是何表情。
岑柠绷着一张脸,眼睫低垂,视线依旧落在他那,好半晌才喃喃道:“难怪今晚这么乖。”
领证第一天竟然能忍住。
岑柠默了默,差点想要上手抓一抓。
谢朝挪了挪腿,轻咳了一声:“没……”
刀子自然是没动的,不过已经预约了明天的时间,这手术经验没法请教人,他也不知道手术之前需要避讳和注意什么,加上心里有些紧张,才没有胡作非为。
安静了半晌,谢朝听到轻轻一声抽泣,吓得他赶紧把腿挪回来跪坐起身,掌心托着岑柠垂着的脑袋,果然瞧见了那一双眼睛已经湿漉漉。
“怎么了这是?哭什么?”谢朝指腹擦了擦她眼中含着的湿意,调整了姿势抱小孩似的把人抱在自己腿上,顺带颠了颠,“我都不哭,你哭什么,再说,只是结扎,又不是要断了命根子,而且没有后遗症,十天八个月就能恢复过来了。”
“你说得容易,那可是挨刀子,万一以后你后悔了……”
“不会后悔。”谢朝没岑柠说下去的机会,抓着她手背就往唇上贴,“我要你就够了,而且你不懂,这手术做完以后都是好处。”
岑柠眨眨眼,一愣一愣的:“什么好处?”
谢朝微微低头,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可以跟阿宁百分百亲密接触。”
岑柠:“……”
还能不能有个正形。
开了玩笑,谢朝笑着趁机吃了把豆腐,才继续安抚她的情绪:“别多想,乖乖闭眼睡觉,明天带你去墓园看看我妈,娶了媳妇儿,总得去跟她报个喜。”
岑柠抽了抽鼻子,手臂不能完全将他的背抱住,就一个劲儿往他怀里蹭,躺下的时候,难得主动去亲他的唇。
亲了一下又一下,险些把人勾得天雷遁地火。
“好了,阿柠,好了……”气息交融,谢朝喘气的声音略大,声音暗哑,喊停了之后,亲昵地蹭了蹭她脖颈。
岑柠哽了哽喉咙,捏着他胸前已经半敞的睡衣:“明天几点的手术?”
谢朝后背僵了僵。
岑柠闷声道:“季司跟沈流苏聊天的时候被我听到了,我要是不说,你不是就打算瞒着我自己一个人去动刀子了?还说什么去墓园看你妈妈,你想怎么去?动了手术然后坐着轮椅去?”
谢朝嗤笑出声:“傻子,可以早上去墓园,下午再手术,而且这个科室吧,你一姑娘家去不太好,四哥明天专门空出一天时间陪我,你放一百个心,明天跟四嫂去玩,好不好?”
岑柠不作声,情绪糟糕透了。